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一天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和心神,她仰卧在卧室的软床上,很快就沉沉睡去。
他们都说分开才是对待一份不能长久的感情的正确方式,他们都觉得这样很正常。
其实刚跟乔铭分手的时候没有那么的痛,她拥有他的时间太长了,他们的过去很满很满,他曾跟她说他们彼此独占,所以最后失去的时候有一种可怕的迟钝感。
真正体会到是在一个安静如水的冬日夜晚,她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半梦半醒间,她想起初三那年在一对一辅导班的一个夜晚,大概八点多。她记得很清楚,周老师那天跟她讲的是小作文该怎么写。
窗外突然响起一个女生的嚎叫,哭得撕心裂肺。
后来九点她下课,在前台等爸爸来接自己的时候,听见前台的姐姐说起这件事。那个女生是一个高三生,她和她对象被家长老师逼着分手,她就站在楼上准备跳下来。
宋颂当时想:不过是一个男朋友,何必哭得如此肝肠寸断,何必如此小题大做。
彼时的她还不懂什么叫撕心裂肺,即便是后来懂了,她也不能像那个女生一样可以在旁人面前痛痛快快地喊出来,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
她早已没有了那腔孤勇。
宋颂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着乌黑一片的房间。雨点打在窗户上,滴滴答答啪啪。
真缠绵。鬼使神差地,她脑子里冒出这三个字。
她又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个场景。
可能她迟钝的神经终于在她耳边说:宋颂,你已经失去他了。
心里好像有一根弦紧紧绷着,隐隐作痛。
突然,她笑了起来,神经怎么会说话呢……
宋颂困在梦里,无论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终于醒来,她盯着天花板,冷汗洇湿了她的衣衫。她苦笑,真的是很久都没有梦到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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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床上坐起来,其实膝盖如果不去碰的话并不疼,只不过是封一这孩子心疼她罢了。他自然是极好的。
宋颂站在了阳台上,外面的月色很好,清冷的月光洒在这个小城,也没有吝啬地匀在她身上。她想起了在高中的一个又一个平凡的夜晚。
很多次,她醒来的时候,都发觉自己站在阳台上。
然后她会蹑手蹑足地爬回床上,第二天没人知道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后来啊,她就遇见了乔铭,那个浑身都是光的男孩子。
她在日记里反复勾勒他的现象,说他是她发现的最后一根浮木,她想要抓住他,不要他在手心溜走。
她在离开他的那几年里一直想一直想,是不是因为她抓得太用力,把他抓疼了吓坏了所以他才挣扎着要逃离。可是她不牢牢抱住的话,她哪里来的勇气去跟着浩瀚无边的深海抗争?
她低头往楼下看去,看到树下好像站了一个人,在抽烟。
鬼使神差地,她披上了一件睡衣,从厨房里拿了一把水果刀藏在袖子里,然后悄悄地开了门,从家里溜了出去。
这次同样也没人知道。
坐这电梯,她很快就来到了楼下。她输了密码,打开了楼下的大门,这栋楼的保安在保安室里昏昏欲睡,没有注意到她的出去,只有监控记录了一切。
她顺着自己的记忆来到了那颗树前。
那个人抬头,定定地看着她。
宋颂才发觉那个人不是在抽烟,而是不停地在划火柴。
那个人伸出右手,放在她的后背上,然后摁向自己的怀里。他眷恋地闻着她的气味,跟八年前只有细微的区别,少了些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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