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问顾叔叔为什么这么久都不來看他们,她一愣之后,笑着回答,“顾叔叔最近工作忙,沒时间,过几天就会接他们去他家里玩。”
果果一听,兴奋不已,在客厅里跳來跳去,娇俏的脸上全是期待,弄得颜柯不知道该作何交代。
吃过晚饭,阳阳和果果去楼上睡觉了,她却有些睡不着,颜母看着她看了一整天,也终是累了,在她再三承诺自己不会离开之后,才肯上床睡觉。
院子里静幽幽,夏虫鸣叫的声音变得稀少,原本娇艳的花朵也有枯萎的趋势。她知道夏季很快就要过完了,而她的二十八岁生日也快过完了……
秋风渐渐吹拂,夜间多了一丝凉意,她忍不住抱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身上却忽然多了一丝暖意。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
颜父慈祥的话语响在耳边,颜柯回头,便见到笑着的颜父,她唤了一声,“爸,你怎么也还沒睡?”
话音刚落,手里就被塞上了一个东西,她疑惑的低头一看,竟也是一张银行卡,忙退了回去,“爸,你这是干什么?”
颜父挡住她的手,低喝到:“拿着,这是生日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原來父亲还记得自己的生日?
心中的暖意冲潮水般涌來,她忍不住湿了眼眶,晶莹的泪珠挂在脸上,让颜父也忍不住红了眼,失笑的抹了抹她的眼,“怎么啦?都快二十九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
当年在孤儿院的时候,她第一次见他,他也是用这种无限慈爱的眼光看着她,让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属于父亲的爱。
颜柯忍不住抱住颜父,低低的道谢,“谢谢你!爸!但这个……”她把卡片还给父亲,“这个,我真的不能要。”
“拿着,这是我和你妈的心意!”
颜柯再一次推辞,颜父摆出了做父亲的威严,“别跟我说那些有的沒的!我知道你这些年带着孩子不容易,积蓄不多!这些钱,你拿着,就当是我和你妈补给阳阳和果果那么多年的压岁钱。再说了,你不是要帮那家伙填补空缺吗?沒有钱,拿什么去填补。”
颜柯一愣,知道自己卖房子的事情现在是闹得满城风雨了,无法拒绝,只能收下,却忘记思考父亲话语中的透露出來的松懈。
院子里的花要凋谢了,叶片却依旧繁茂,甚至有越长越翠绿的姿势。
颜父走了几步,似在欣赏月光下染上霜华的绿叶,口中却叹道:“我的小柯长大了,爸爸也是真老了。”
“爸……”
父亲忽然叹出那么一句,颜柯不知道怎么接话,不想让气氛变得沉重,俏皮的道:“爸,你一点都不老,真的!在我心中,你可是永远的男神呢!”
“男神?”颜父回头一笑,“这又是哪里來的新词吧!你爸爸我都快六十了,哪里还能担得上这两个字!”
“爸,我说的是真的啦!”
她拉着父亲,如往常一般撒娇,颜父高兴的一笑,又忽然神秘兮兮的凑过去问道:“那姓顾的呢?”
“顾”字一出來,颜柯脸上的笑容变得一僵,不知道父亲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怕说了些让他对顾掣峰印象不好的话,犹豫着该怎么回答。
女儿不说话了,颜父却來了兴致一般,“怎么啦?沒办法比较吗?”
老顽童一般的神色让颜柯放下心來,知道父亲故意捉弄自己,笑了笑,“爸,你是男神,他是混蛋!怎么能比较?这是沒办法比的!”
谁知,颜父一听,竟难得的肯定的点了点头,豪爽的道:“嗯!你说得对!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回去了,跟滚蛋相处久了,不是一件好事!你就呆在家里吧!爸爸养你一辈子!”
呃?父亲的话什么意思?
颜柯好久还反应不过來,待看到颜父戏谑的模样时,颜柯终于叫了起來,兴奋难以抑制,“爸!你的意思是……意思是……”
当真正被承认的这一刻,她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亲这样就让步了吗?肯接受她跟顾掣峰的婚事了?肯原谅她了吗?
他不怪她了吗?
颜父见颜柯眼睛有红了一圈,宠溺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无感叹道:“怎么还是那么爱哭?过了十二点,就二十九岁了呢!丫头!”
当年,刚出生时,那么小小的一团,抱在手里几乎沒什么重量;后來见面时,虽然长到了他的腰间,但身高和体重却还是不及同龄儿童。
如今,沒到他的肩头,二十年不到的时间,他的丫头却已经不再只是他的丫头了!她已为**、为人母了!
他的丫头终是长大了,无论他多么想把她留在身边,久一点,再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