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就在林中茂密地方歇脚,只想尽快离开成都地界。
忽一日,向行人打听得知已到渭州,心想雁门应该已在不远,慕容雪顿感如释重负。
转过一个山坳,一条宽阔大路直入眼帘,路两旁茂密的松林一望无际。慕容雪甚是感慨,叹道:“真没想到,大宋是天朝上国,儒家正宗,百姓竟然这么蛮横无理,毫无教化可言。雨晴,等到了龙城,安葬了爹娘遗骨,我们还是回雪山吧。”
关雨晴听了满心欢喜,拍手称赞。
慕容雪说完又觉失言,心道:“恢复大燕,任重道远,异常艰难,带着她真是麻烦。”不由心情郁闷,默然无语。
关雨晴见他沉默,轻轻唤了声:“大哥!”
慕容雪一怔,脱口说道:“你从小跟着爷爷,有没有听他讲过,为什么生活在山谷里。”
关雨晴略微沉思,“我依稀记得爷爷说,金兵南下,掳走了两个皇帝,爷爷的祖先就逃到江南,后来朱元璋起事,朝廷派兵围剿,爷爷的爹爹就带着乡亲们一路逃难,后来就到了雪山的山谷里。”
“金兵是哪里的?”慕容雪疑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
慕容雪又陷入沉思,喃喃地道:“还有瀑布后面那个山洞,怎么突然出现,又很快不见了,山神手指头一指,又出现了。莫非,我们真做了一场梦,我没有去过那个山洞,你也不是在那个山谷长大的。”
关雨晴听了莞尔一笑,“那咱俩怎么认识的?”
“也许,咱俩还在梦里吧!”
关雨晴迷茫的望着远方,喃喃自语:“如果这是一场梦,我真不知道该不该醒。”
“你说什么?”
关雨晴笑了笑,缄口不语。
春意盎然,草长莺飞,一阵微风拂过,泥土的清新,扑面而来,关雨晴靠着车棂,渐渐入睡,慕容雪轻轻勒勒缰绳,缓缓而行。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阵嘶鸣,接着踢踢踏踏急促的马蹄声,慕容雪回头望去,见黑压压几十骑扬尘而来,马上尽是黑衣劲装汉子,一看便知是江湖人士。慕容雪不由紧张,拿过神剑放在身旁。
当先两骑横马挡在慕容雪车前,大喝:“停下!”事出突然,慕容雪心里一惊,只好停下静观其变。
其中一人年约三旬,赤须青脸,目光如炬,手拿一根金顶狼牙棒,横眉怒目,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从哪儿来?”
慕容雪不慌不忙,神色自若,跳下车拱手说道:“不知好汉为何拦住在下?”
另一人年约四旬,面黄肌瘦,持一口九环截头大砍刀。暴跳如雷骂道:“那厮,爷爷问你是什么人,啰嗦个鸟,快如实回答。”
“所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是什么人,关阁下什么事?”慕容雪冷冷说道。
青脸汉子哈哈大笑,“兔崽子,你是活够了吧?”
黄脸汉子混迹江湖多年,此时被一个少年怒怼,顿时恼羞成怒,扬起手中马鞭,冲慕容雪劈脸打来。
慕容雪也不躲闪,那马鞭“啪”的一声结结实实打在脸上。慕容雪手捂脸颊,怒目而视。
青脸汉子哈哈大笑,“侯老大,算了,别瞎耽误工夫了,这小子嘴硬,身上却没有半点功夫。”
侯老大余怒未消,喝道:“张二,去看看车里什么人。”
张二应了一声,翻身下马,从人群一侧跑到车后,掀开车帘向里看去,顿时狞笑一声,“哟,美人,咱俩真是有缘啊。”
关雨晴在车里屏气凝神,不敢出声,冷不防张二掀开帘子,她认得正是那天在酒楼出言不逊之人,不由大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