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暮之中,小红楼并没有亮起灯光,而且所有的窗帘都严丝合缝,不知道究竟是居住者故作神秘,亦或是长期不在家呢?
孑禹都已经到了这里,自然不可能不加查探就掉头离开。
很快,孑禹就来到了大门口,他摁响了铁门上的按钮,而后就在门口等人给自己开门。
大雨一直都没有停过,甚至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孑禹眉头始终都没有舒展过,太过于安静的环境反倒让孑禹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小红楼里却没有任何人出来,孑禹的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他暗暗寻思着,难道那人自那次与自己见面后,就没有回来过?
孑禹扭头看了一眼四周,主要是留意周边的监控,就在帝师打算‘大显神通’的时候,吱呀一声,小红楼总算传出了动静。
孑禹惊喜地回头,而后就看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手中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正哒哒哒朝着自己所站的位置走来。
孑禹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仓桀,你既然在家,怎么磨蹭那么久?害劳资淋了好久的雨。”
帝师目光有些愤恨地看着那个身穿一袭银灰色高定西服,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浑身上下都彰显出一种与众不同的高级感跟优越感的精英美男。
男子有一张刀凿斧刻的脸,棱角分明,黑眸如同黑曜石一般,神秘而深沉,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受他吸引,但男子表情很是严肃,似乎是笑容的‘绝缘体’,薄唇总是克制地抿着。
很快,仓桀就来到了孑禹跟前,他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指打开了铁门,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一身狼狈的孑禹,而后就转身,朝着小红楼走去。
仓桀压根就没有给孑禹多带一把伞,更没有等人的意思,他自顾自地走着。
孑禹狠狠地捏了捏拳头,不知道低咒了一句什么,而后就快步朝着仓桀跑去,钻到了仓桀的伞下。
也不知道帝师究竟是不是故意的,他不断地甩自己的头发,胳膊跟腿,没一会儿,仓桀也……跟着‘遭了殃’。
仓桀眉头深锁,黑眸划过了一抹明显的怒意,他语气不善地跟孑禹说了一句‘幼稚’。
仓桀声线很是低沉,嗓音如同美酒佳酿。
很显然,仓桀并不是话多的人,不然也不至于就说了两个字。
闻言,孑禹恶意满满地冲着仓桀笑了笑,带着明显的挑衅之意,后者只是鹰隼微眯,却没有再开口。
很快,两人就进入了小红楼。
仓桀将伞放在玄关,而后就快速朝着二楼自己的卧室走去。
孑禹倒是没有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仓桀身后。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客厅来,沙发前的大理石桌面上放着一个硕大的黑色背包,很符合仓桀那冷漠无趣的性子。
背包旁边还摆着一本打开了的书,书本有些泛黄,似乎颇有些年头。
孑禹皱了皱眉,快步走去……
就在这时,耳边已经传来了仓桀的低醇话语,“别将我的地方弄脏了,换衣。”
闻言,孑禹抬头朝着二楼的方向看去,彼时仓桀已经换下了先前接孑禹时穿的那身银灰色的西服,此刻穿着的则是一身性#冷淡风格的家居服。
视线再往下,孑禹就看到了仓桀手中拿着的明显是准备给他的干净衣物。
见状,孑禹冷哼了一声,而后故意唱反调地坐在了仓桀那一尘不染的沙发上,沙发瞬间就被孑禹身上的雨水弄湿,弄皱了……
看到此情此景,仓桀眉头越发深锁,黑眸也迅速酝酿起黑色风暴来。
孑禹也不敢真的惹毛了仓桀,他赶忙从沙发上起身,而后仰脖子跟神色几分冰冻的仓桀说道,“衣服给我,我去浴室换。”
仓桀直接从二楼将手中的衣物朝着楼下的孑禹丢,似乎带着些许撒气的成分。
孑禹轻扯薄唇笑了笑,却毫不费力地接住了,甚至一件都没有掉在地上。
很快,孑禹就朝着右手边,靠近长廊尽头的浴室走去。
等孑禹换好干净清爽的衣物出来时,仓桀已经收拾好方才让孑禹‘糟践’的沙发,已经拿着方才那本孑禹还来不及翻看的书籍,表情认真地查阅起来。
仓桀的眉心始终都没有舒展开过,似乎被什么内容困扰住了。
孑禹眸光有些狐疑,他快步朝着仓桀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口追问起仓桀来,“你手里拿的是什么?还有你是什么时候回津南的?”
孑禹话音一落,仓桀当即就抬起了头,眸光有些复杂地瞥了一眼孑禹,并没有正面回答某人的问题,而是直接将手中的书递给了孑禹,让孑禹自己看。
孑禹被仓桀这样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接过了仓桀手中的书,只消一眼,孑禹就脸色大变。
他快速地翻着页,都顾不上跟仓桀交流,似乎想要证实什么。
仓桀也没有打搅孑禹的意思,他拧了拧眉心,而后弯腰拿起桌上搁着的烟盒,从里面倒出了一根烟,动作很是性感地点上,猛吸了两口。
仓桀那精致无双的眉眼隐藏在烟雾缭绕之后,他坐在单人沙发椅上,表情有些惆怅地吞云吐雾。
此刻,无人知道仓桀的思绪究竟飘到了哪里。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除了孑禹因为情绪不稳定,大力翻动页面的声音,再无其他。
仓桀偶尔会瞟一眼孑禹,却没有任何跟孑禹交流的想法。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种让人难以承受的压抑感跟紧张感。
两个气质迥异的美男子一站,一坐,表情却如出一辙的凝重,
很显然,原因就出在孑禹手中的旧书上。
孑禹好不容易才将自己那操蛋的情绪给平复下来,他猛地合上了书籍,黑眸划过一抹凛冽的寒芒,语调低沉道,“你究竟是从哪里找到的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