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弦月都不知道她的行踪,看来是别指望有路人能眼尖发现,还好心叫人帮她解穴了。幸而那人也是个有良心的,没让她直接在这睡了。
两个时辰,不就四个小时么。睡一觉,忍一忍好歹就过去了……
她这么宽慰自己,然后就迎来了史上最漫长四个小时……这刚长出嫩草的草地,也他妈的太凉了吧!
太阳也要下山了,一点温暖都没有……
苏木觉得,她可能坚持不到两个时辰就被冻透,然后睡沉过去,解穴而不自知,一晚上没人发现,第二天直接凉凉了。
如果真就这么死了,她除了骂老天爷玩心太重,没良心渣之外,再无话可说。
脸被人拍了几下,力道有点重。
那人手有点凉,触感不太好,粗糙的,总而言之就是拍在她脸上,很是不舒服。导致她立刻就蹙眉,猛地睁开了眼,“谁!”
夏侯誉单膝蹲在她身边,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微垂着,黑眸讳莫如深地正在看她。
苏木愣了一愣,把嘴合上。
弦月看苏木醒了,激动地热泪盈眶,扑通一下跪在她身边,哽咽道:“王妃,王妃您可算醒了,您可吓死小婢啦!”
夏侯誉起身,对一旁几个婢女道:“扶王妃回去休息。”
婢女们道:“是。”齐齐上前,将苏木扶起,躬身行礼快而不乱地疾疾退下。
不远处跑来一位身着宝蓝袍子的男人,与隔壁长廊被人搀扶离开,浑浑噩噩的苏木擦肩而过。
男人脚步微顿,下意识朝那蓝衣女人瞧了眼,只得了个娉婷的背影,被一群婢女簇拥着拐了个弯,消失不见。
男人回神,朝已经回到长廊的夏侯誉等人走去。
夏侯誉身后几人抱剑施礼,“安平王。”
“二哥,人……跑了?”此人正是夏侯府最逍遥无求的老三,夏侯衍。
夏侯誉沉着脸朝远处巍巍高墙看去,“跑不了。”
那还是跑了。
夏侯衍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不露声色,“二哥,你也别太在意了。要我说那人也没甚真本事,不然怎得连跟你正面较量的胆量都没有,只敢暗箭伤人,做那般不入流的勾当。”
夏侯誉沉默不语。
夏侯衍这才叹气出声,视线落到夏侯誉看似无恙的右肩上,“二哥你亲自抓人,结果人没抓到,却突然折返上这来……莫不是怀疑咱府上还有那人同伙藏着?”
“父亲寿诞将至,不可马虎。”
“恩,自是马虎不得。但也不需二哥你操心,每年不都办得很好?今年也不会例外啦。”夏侯衍双手搭在腰上,左顾右盼,“反倒这里是不是太久没人走动了,好生清冷。”
“没了太阳,自然清冷。”夏侯誉瞥了眼右肩的伤,因着玄色衣袍并不明显。她眼也不瞎,却没发现,大抵就是这衣服颜色的事。
“哈哈,也是,毕竟离夏还有些天数呢。”夏侯衍嘿嘿笑起来,“既已无事,那我陪二哥一起去把伤口处理了罢。”
“小伤,不必。”夏侯誉直接拒绝,看向身后男人,“调百人到府上,加强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