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忽地,云风瑾从树侧旁掠下,一柄剑直刺白惜仁。
白惜仁冷哼一声,“破绽百出!”
旋即他猛地一跃,躲开了云风瑾这一刺,可云风瑾前冲之势已不能止,白惜仁便趁着势,一剑刺下。
可此时,云风瑾却将剑猛地刺入树枝,单手撑着剑,身子绕着剑旋转,巧妙地躲开了一刺。旋即又借着腰力,向着刚落地未稳住身子的白惜仁,一腿扫去。
“砰!”
白惜仁的身子飞出三米有余,直从树枝上落下,落到地上时以剑驻地划出一道深痕方才稳住身子。
此时后边的黑衣却已呈围杀之势向云风瑾袭来,但上官赫已经赶到,一把令辰挥出道道威势,只把七八道黑衣尽逼退一步,更有甚者刀剑已断成半截。
地上的白惜仁不免有些许狼狈,但更多的是惊讶,对于云风瑾惊讶。
云风瑾使的剑看似普通,更无剑光分化般玄妙,却往往能在一招一式间拆解对敌者的路数,但也仅限一招一式罢了。
“那小子的剑修虽浅,但剑法确实玄乎。”白惜仁暗暗念道。随即他掠上树枝,手往腰间一抹,一柄太阿悍然出鞘。
但见太阿浑剑布满纹路,巍巍翼翼,似隐隐流转着般,波光萦绕剑身,更显不凡。
上官赫脸色凝重,攥着刀的手微微冒汗。
太阿乃是八荒名剑之一,享誉古今,尤其威势可怖,往往不是刺在要害处的一剑,便能取人性命,而若是被此剑划伤,伤口亦难以愈合。
方才被逼退的黑衣此时亦缓缓围了过来,白惜仁站在树杈上,冷冷地看着他们。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上官赫你日日耍着把名刀,快活了罢,反倒给人追杀上了,跟着你真是遭罪呐。”云风瑾没好气地道。
上官赫瞥了他一眼,默然不语。
正当危急时,一道身影忽如虹般掠下,手持一柄紫色长枪,一袭紫衣与长枪相辉映,身段曼妙,应是姑娘家。
“白惜仁,好手段呐。”女子道。
白惜仁一怔,旋即笑道:“南宫师妹为何在此处?方才我与两位小友只是在论论道法……”
“师尊命我下山,保他二人周全,怎么,万象观的威严已然不足让你离去?!”那姑娘虽是身子薄弱,可那言语间却是犀利至极。
“万象观弟子么,那刚才的飞剑便也有所由了,可那小子的剑法……”白惜仁暗暗念道。旋即朝着那姑娘微微皱眉,但仍是收了剑,手一挥,那七八道身影便隐于山林中,了无踪影。而他亦只道了一声“后会有期”便落下枝头,不久便远去。
此时那姑娘转过身子,长枪负于身后,朝着上官赫微微躬身,“师尊命我下山,迎上官公子上山,师尊怕你遇险,必要保你周全。”
但见女子面容极美,双眸剪秋水,黛眉含温情。一柄长枪色泽鲜亮,双尖处厉光凛凛。
上官赫一愣,“那姑娘方才为何……”他的身子微微转向云风瑾。
“方才若是不说,这位小友便有险了。”女子看向云风瑾,眼神淡漠。
云风瑾碎碎嘴,难不成这天底下的女子都是这般清冷?!
上官赫道:“可师尊的意思,是要我为了天渊而去山那走一遭。”
女子点了点头,“我便随行。”
“敢问姑娘名讳?”云风瑾枕着头,不以为意地道。
女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南宫青亦。”
……
桃林间。
天训双臂满是伤痕,血痕淋淋。
王老依旧是那抹笑容,“怎么,那柄剑是使不动了么?”
天训正欲攥紧剑,谁知左臂肌肉猛地一抽,亦是使不上力来。
他咬紧牙关,猛地向树冠一窜。
王老冷哼一声,手中匕首激射而出。
天训脚步不止,任由匕首穿透了左肩,面色狰狞间远逃而去。
王老眉头微皱,拾回了匕首。
“不追么?”秦狂人道。
“不,那日他右臂残废,今日左臂经脉交接处被我毁了大半,再追亦无用。”王老道。
“若是逼到死路,反而难平定。”他擦拭着匕首上的血。
秦狂人摇摇头,“倒是想不到他对那个孩子如此用心。”
王老的眼神逐渐冷了下来,“再用心亦是徒劳!”
血痕间,天训疾速而去,他的左臂微微颤抖着,右臂艰难地捂着左肩,但那鲜血仍是不住地汩汩流着。
天训喘着气,倚在了一棵树旁。
“可真是狼狈。”他自嘲道。
旋即他朝着东山的方向,眼神微微颤抖。
“那些家伙,亦是狼狈呐……”
树后,忽地传来一声,“那些家伙若是挑明了,也断然没有余地可谈!”
天训微微转头,倒也没有惊讶之意。
“我如今除了使剑,便也不剩下什么了……”
树后似有一声叹息,“可总有人非得把这白日拉到泥污里去。”
天训默然,似是稍稍牵动了伤口,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东山山麓,有朝廷三千骑兵。”
天训一怔。
“东山附近,有魔道的踪迹。”
天训眼神微眯着。
“云策剑派三长老,昨夜密会了朝廷中人。”
天训哂然一笑,“那又如何呢?!”
树后的声音顿了顿,长叹一声,“是啊,那又如何呢?”
天训拾起地上的剑,“本是十把凉剑,那日毁了七把,一把毁于江湖争斗,一把给那小崽子拿去了,这是最后一把了。”
他细细端详着剑锋,“但,一把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