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东方神秘主义总也有吸引人的地方。到了民政局,虽然找了人,但像艾雪这样不够晚婚年龄的,最后能不能办证还是心里打鼓呢。不过查体很好,领证还算顺利,对这种顺利,艾雪竟有些欣欣然,接过证蹦起来。两人从民政局领了证出来在街道边走边聊。
青年艾雪说:“趁现在年轻,我想还应该努力学习。”
青年卞晓说:“对。”
青年艾雪说:“我想考诗歌理论的研究生。孔老师给正在带诗歌理论研究生的导师写了我的推荐信,我也去拜访过导师了,下一步复习功课就是了。”
青年卞晓脸猛一紧,说:“你还是别考什么研究生了,还诗歌理论,我不同意。”
青年艾雪心里咯噔一下子,脸沉了下来。心想:这是自己的理想啊,卞晓想也没想就给否了。我对他都是支持的啊。卞晓刚工作,工资没自己高,卞晓做血管吻合实验,就少拿奖金,但是做实验对长远发展有好处,我都是鼓励支持他做。怎么轮到自己就不行了呢,决定自己命运的想法这么不受人尊重,哪怕让自己试试也行啊。可是,丈夫不支持,自己硬来,不是带来矛盾吗?
艾雪一路走一路紧锁有着眉头。
第九章
俩人回到艾雪娘家,父亲艾钢炮迎上来:“领了证了吗?”
青年卞晓:“领了。”
父亲艾钢炮说:“太好了。”
刹时,青年艾雪的头嗡得一下。什么对婚姻憧憬:无边无际的风在高楼之外,白云轻拂,睡着的鸟语和叶语,躺在一起微风习习,沉醉在那种辽远的感觉。她突然发现:这么神圣的事情稀里糊涂地就尘埃落定了,没有行云流水的过程,没有翻阅彼此的韵律,甚至还带着刚见面时就有的陌生感和别扭,自己的婚姻好像自己是个局外人,别人做主的却是自己要过的日子。那糟糕的泪,无边地抵制地,带着一生寒冷的呜咽,艾雪急急地冲进卫生间,拧开水笼头,分不清泪和水,恨意哗哗地流着。
粗心的艾钢炮并没有注意到艾雪这么大的动静。他在客厅和卞晓光高采烈地谈着,快过春节了,俩人也登记了,卞晓家想让艾雪回另一个城镇的卞晓家过春节。
“怎么不可以啊,行啊。”艾钢炮有力的手势加肯定的语气定了这事,卞晓兴奋得两眼放光。
快过春节时,艾雪和卞晓一块坐长途汽车回卞晓家。下了车,正遇到卞晓的一位中学同学,彼时正在北京读博士,看到艾雪一愣,他向卞晓投去羡慕的眼神。聊着聊着,那位同学对卞晓说:听说你妹妹也要结婚了,你妹妹那样,能结婚吗?卞晓急忙给他使眼色,不让他说下去。
艾雪很奇怪:怎么妹妹不能结婚呢?她高中毕业当了工人,是不是因为没考上学而难过?又要结婚没时间复习,还是感情上遇到了什么特殊状况?
一头雾水的艾雪随着卞晓来到了家门口,婆婆奚连美家也是盖于八十年代的板式楼房三室一厅。在这里,艾雪见到了卞晓的妹妹,大大的脸庞,大大的眼睛,一眨眼白眼球占据了大部分眼眶,五官有点不合比例,还可以看出小时做唇腭裂手术的痕迹,怎么看着和常人不一样呢?后来艾雪知道:卞晓的妹妹哪里上到高中,是国际脸谱,严重弱智,小学上了几年,都没毕业。不知道谁教的妹妹,妹妹见了艾雪含混不清地叫了声:“嫂子。”是笑眯眯地叫的。艾雪心里一热,心想:谁也不愿自己弱智,可怜的人儿啊。可是卞晓骗自己就不对了,艾雪有点生卞晓的气。但是尽管这样,善良的艾雪并没有道破妹妹弱智的事儿,而是想:社会上遇到这样的弱势群体都帮,摊到自己家了,自己更应对妹妹多份关爱。婆婆奚连美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艾雪的表情,看到艾雪耐心地温和地对妹妹说话,一点没有嫌弃的意思,终于舒了一口气。
据公公婆婆说:艾雪娘家让简单举行婚礼,因为不到晚婚年龄,艾雪的母亲魏珊要求严格对单位保密,卞晓家在外地,就在外地简单结婚就行。
婆婆奚连美不无忧虑地说:只是艾雪这孩子若不小心怀孕了怎么办?
卞晓满不在乎地说:“我们避孕就是了。”
但是事情总是让人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