叵测,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争斗。大当家的能力他是见过的,大当家变幻莫测的心思他至今也无法揣测,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大当家,因为他救过自己,还为自己挨了一枪。
三当家垂下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又缓缓地舒展开,本想感慨一道,冲动还是被压了下来,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左右这个局面,也没有能力单独与张彪(张麻子)他们较量,只能依附在焦虎身边,做狗也好,做帮凶也好,总比将来身首异处要好,唯唯诺诺地说道:“大哥,我一定不辱使命,只是,只是……”
大当家摆了摆手,胸有成竹地说道:“大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担心我身边没人,你放心,浩然(大当家的贴身跟班)那小子也快回来了,别看这小子人小,机灵,办起事来稳重,有时我都有点自叹不如,怎奈他背负杀父大仇,容易意气用事,有些事还不能全盘告诉他,但对付张麻子他们还是绰绰有余,另外,我还是要啰嗦一下,浩然与肖大妹子、刘老爹的关系仅限于我们几个人知道,好了,大发,你也该早点休息吧。”
“好的,大哥,那我走了。”
大当家在三当家走后片刻,也随即从后窗溜了出去,卧房的油灯还在一跳一跳地闪动。
趁着夜色,大当家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肖大婶屋前,一双鹰眼左顾右盼,确认安全后,按照预先约定的暗号,轻轻敲了敲木门,披着睡衣的肖大婶小心把木门打开,并把大当家迎了进去。
微弱如丝的对话声淹没在这黢黢黑夜里。
“你看你,一身酒气,熏死人,还这么猴急。”
“快把老子憋坏了,你那兔崽子看得紧,非得报了仇,才同意咱俩的事。”
紧接着便是寂静无声,与这黢黢黑夜一样茫然。
这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切,多次被刘大爷捕作到,不管是有意,亦或是刻意,毕竟她是自己死去儿子的媳妇,是自己唯一孙子的母亲,刚开始还有些黯然,后来也就豁然了,甚至内心越来越认同和支持他们俩的事,只能等到合适的时机把这一切挑明。
聚义厅三个当家的还在开怀畅饮,偶尔也聚头轻声嘀咕,随之便是哈哈大笑。
一个穿着短打的小山匪小心地在二当家耳边耳语了几句,便乖乖地退了出去。
二当家双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大厅随之安静下来,四当家、五当家都醉眼朦胧地盯着二当家。二当家左右看了看,志在必得地冷笑道:“哼,笑面虎真不是白叫的,跟我来这套,让你捡了一次便宜,往后就没那么容易了,老二,老三,焦虎又要跟我们耍花招了,招这些叫花子回来肯定有见不得人的地方,你们俩要多长个心眼,不能再被他骗进坑里,多派点人手盯着,散了吧,要喝,回自己屋里喝去。”
二当家抹了抹嘴巴,轻声嘀咕道:“肖寡妇那个骚劲,早晚是我的。”
四当家、五当家一愣,抬头向二当家看去,二当家怒目一横,二人酒醒一大半,灰溜溜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