簸得厉害。”
黄教授爽朗地笑道:“晓萱,你可别小看了老师呦,老师还没有老到一碰就散架,我这身子骨可不比这小子差吧。”指了指陈立敏,便轻轻地把宫晓萱推到前面。
陈立敏忸怩地笑了笑,乖乖地让到一旁,直到濮飞登上车了,才跳进车去。
“哐当”一声,车门关上了,小王说道:“大家坐好了,我们要出发了。”
长途跋涉后,大家都很疲惫,零星的几句客套话后,车内便安静下来了。
濮飞从未坐过汽车,刚开始在平路还能勉强坚持,但当吉普车驶入颠簸的村间小道时,再加之浓郁的柴油味扑面而来,肚子里翻江倒海得更加剧烈,随时有喷涌而出的危险。
“立敏哥……”濮飞话刚到嘴边,便“呕”一声,慌忙用手堵住嘴,并用胳膊捅了捅旁边的陈立敏,陈立敏早已伴随着颠簸的“摇篮”坠入了梦乡,不耐烦地转过身去。
黄教授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呕吐声,迅疾睁开双眼,朝濮飞投去关切的目光,见状,慌忙喊道:“小王,路边停一下车。”
吉普车紧急靠路边停了下来,在惯性的作用力下,所有人都趔趄向前扑了过去。
宫晓萱惊惶地大叫一声,见车平稳地停在路边,羞赧地笑了笑。陈立敏还算镇定,搓揉着惺忪睡眼,很不情愿地说道:“小王,怎么了,车坏了吗?”转头见黄教授已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便歉意地笑了笑。
黄教授刚下车,濮飞便紧随其后飞了出去,紧接着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声,伴随而至的还有一股酸臭味涌进车内。
所有人都下了车,陈立敏似乎有些得意,但那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随之又恢复了关切之情,把水壶递给了濮飞,其余人也都在关切地看着濮飞。
濮飞漱了漱口,歉疚地说道:“对,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
陈立敏拍了拍濮飞的肩膀,安慰道:“刚开始,肯定不习惯,以后时间长了,就不会晕车了。”
黄教授也投去慈祥的目光,和蔼地说道:“孩子,好些了吗?”
濮飞挤了挤笑容,并点了点头。
众人又陆续上了车,这次濮飞坐在靠近车窗一侧,吉普车再次启动了。陈立敏见气氛有些沉重,便开玩笑道:“阿飞肯定没问题,你看他壮得跟一头牛一样,黑熊见了他都会被吓跑。”
濮飞忸怩地笑了笑,望着外面穿梭的景致,沉默不语。
小王见濮飞晕车厉害,不敢相信陈立敏所说的话,但看到濮飞身上那把弓箭,还是好奇地问道:“立敏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陈立敏见话匣子打开了,氛围也上来了,瞬间感觉有了精神,像是描绘神话故事一样绘声绘色地讲述,特别是讲到惊心动魄战蟒蛇那一段时,还有感情爆发,惊讶得小王目瞪口呆。
小王把濮飞彻底记住了,但是疑惑憨直的外表下真的蕴藏了巨大能量吗?并计划着一定要找机会与濮飞切磋一下。
黄教授和宫晓萱尽管曾聆听过,但还是睡意全无,甚至在添枝加叶的修饰下也有些心血澎湃,就没有搅乱陈立敏的雅致。
濮飞则不一样,过惯了山林朴素而又纯真的生活,不敢想像本是本能的事情,为何经过一次次华丽词藻的修饰变得如此虚伪,瞬间感到面红耳赤,甚至坐立不安、手足无措。
濮飞很不愿意听这些吹擂的话,只好自己屏蔽起来,望着窗外倏忽而过的景致,心又飘向了远方,注意力再也没有被颠簸的车轮搅乱,后面的路总算坚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