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龄起身去看,却见吴梅儿站在门口,双手扯着自己的衣襟,似乎有些不情愿,或者说是不开心。
“原来是吴小姐,快进来吧,外面风大,不要在门口站着,小心着凉。”
吴梅儿回身掩上门,坐在桌前,还是低着头。
张鹤龄向门口看了看,却没看到秋红和白露的影子。
“张大人不要找了,是我要求两位姐姐不要陪伴,我自己前来,是向大人辞行的。”
“哦,”张鹤龄倒了杯茶,想了想,又把茶倒掉,换了杯白开水,然后说道,“本来只是你们朋友相聚,却没想到,为了我的事,让你忙活了两天,现在事情已了,我这就派人送吴小姐回府。”
“不必了!”吴梅儿说道,“小女子自己回去便是了,不必劳烦大人。”
“这怎么行呢,你现在身体有恙,万一走到半路上肚子疼,怎么办?”张鹤龄稍加思索,然后说道,“我还是给你找一顶轿子吧,就用县太爷的,反正他的轿子在家闲着。”
吴梅儿没有答话,而是抬手抹了把眼泪。
张鹤龄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你有事就说事,哭什么啊?
“吴小姐,你有什么话就说,何必如此?”
吴梅儿抽泣一声,然后说道:“小女子自幼丧母,爹爹忙着跑船,从来没有人问过小女子的身体情况,今日承蒙大人关心,还帮小女子医病……”
话说到一半,却哽咽起来。
张鹤龄赶忙说道:“吴小姐不必如此,相逢便是缘,再说我也没做什么,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大人乃当世豪杰,自然是瞧不上小女子这样的平民百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张鹤龄当场愣住,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就瞧不上你了?
瞧不上你,还能让你坐在这好好说话?
“吴小姐,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吴梅儿说道:“小女子这个病,自十三岁那年就开始了,每个月发作之时,痛不欲生,娘亲早逝,爹爹从来不管我,每次发病的时日,爹爹都让我自己关在房中,不让出门,说是怕染上晦气。”
听到这里,张鹤龄不禁摇头,说道:“令尊大人只是不了解这个病症,不然的话,不会这么说的。”
吴梅儿说道:“大人是第一个关心小女子的人,小女子心中感激,愿伴随大人左右,为奴为婢,服侍大人。”
张鹤龄紧张地看了看门口,并没有白露的身影,然后说道:“吴小姐,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你不要误会,我当你作朋友看待,没有别的意思,”
吴梅儿说道:“是小女子痴心妄想了,大人远在京师,今日一别,怕是再难相见了……”
张鹤龄心中无奈至极,谁成想这一路净走桃花运了,先是一个上饶才女,又来一个漕帮大小姐,是看白露回到我身边太过容易,给我增加难度来了吗?
你们这些人是串通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