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定怀恨在心、时刻图谋报复!”
任西畴哼了一声道:“余老大,你兄弟死得冤枉,大伙儿都看在眼里,校尉大人自然也会记在心里,可既然是常军门要保住李宋麒,这事儿就只能到此为止,莫要让大人为难。”
余老大勃然大怒:“姓任的,我跟大人说话,你插的什么嘴?死的不是你兄弟,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可你别忘了,我兄弟的死还有你一份儿!不要以为抱上了大人的粗腿,就敢跟我吆五喝六了,要欺负人,先问过第一旗一百多号弟兄!”
任西畴冷笑道:“要不然呢,你我过过手?”
刘屠狗忙上前一步道:“好了好了,余老大死了亲兄弟,这心里自然不好受,任老哥就容让些。余老大也请暂时隐忍,日后未必没有报仇之日。”
余老大大失所望,阴测测地冷笑道:“大人堂堂灵感宗师,也不敢为属下们出头么?若是大人能杀了李宋麒,第一旗把命卖给你又何妨!”
任西畴又要开口,却被刘屠狗摆摆手止住。
眼前三人原本与二爷平级,现在骤然都成了部下,双方其实都没有很快适应这种变化,对于二爷而言,处理这种关系可比拔刀砍人难多了。
他有些不得要领,便看向始终不曾开口的张金碑道:“张三哥,大旗门的根基在幽州,若是你不想去蓟州,还是早些请张老门主去跟常军门说说。”
张金碑却摇头道:“大旗门也不能始终窝在幽州,公孙龙的海东帮都把买卖做到朔方来了,来而不往非礼也。”
大旗门从一开始就对海东帮表现出了极大的敌意,打草谷时动起手来那叫一个杀伐果决。
刘屠狗并不清楚大旗门与公孙龙之间有什么过节,但一个是地头蛇、一个是过江龙,总归是不对付的
他点点头,问道:“第五旗本就是李宋麒的人马,想必不会跟咱们走,余下的缺额和第五旗百骑长的人选怎么办?”
张金碑坦然道:“大旗门不缺好汉,只看大人有没有容人的心胸,另外,董大少背靠越骑校尉这棵大树,家中最不缺草原上摔打出来的精骑。”
“二爷,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弃疾走出门,身上背了一个竹制的药箱,比他还要高出一大截。
这也是陆厄的遗物,说是药箱,除去浓重的草药味儿,其实更像士子游学常用的书箱,分成了几层,看上去并不沉重,也不知都放了些什么。
“第五旗的事情再行商议,三位哥哥先回去整顿部曲,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我,三天后日出时分准时出征。”
刘屠狗跟三位百骑长道了声别,便带着弃疾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腰悬人头骨的小药童回头看了一眼自幼居住的医馆,脸上却看不出多少难过悲伤。
他的气息绵长悠远、几不可闻,引来天地间最精纯平和的灵气灌顶而入,虽然微乎其微,却连绵一线、不绝如缕。
小药童妖异聪慧,学得了“温吞水”后便日复一日勤习不辍,直至变成吃饭睡觉都不会改变的本能。
刘屠狗抬头看了一眼那一线灵气天柱,禁不住会心一笑。
有这样的传人,那门陆厄草创却未竟全功的“蛇吞象”,有朝一日未必不能大放异彩、惊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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