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攻不破自己的护身光圈,料想修为不会高到哪去,可谁曾想师兄的护身光圈在转瞬间竟被此物魔气侵蚀,如此一来师兄反被困在当中动弹不得。哎,当时情形可是危险的紧呐。”
“后来呢?二师兄是如何脱困的?此物修为之高,二师兄恐怕也难以应对吧?”
“后来?后来事情很简单,师兄见黑雾之中没有妖物再出现,就打破光圈一指点死了他。”逍遥侯满不在乎的说道。
“如此简单?”向阳是一脸不可思议。
“那还能多难,师兄所处的地方只是恰巧出现的列元裂缝,并不是异界大能强行打开的,混进来的自然不是那些站在顶点的大人物,更何况,二师兄可是我师门顶尖人物,袖绣五道金线,主管一方大陆的诸侯,点死一只妖兽又有何难,若不是师兄担心黑雾之中可能混有其他强者,就那等境界的妖兽,怕是连次元裂缝都出不来就会被师兄击杀了。”
“以二师兄的修为,在人间界怕也是顶尖级别吧?”
“那还用说,像我们观天阁能屹立在人间界千年不倒,靠的就是我们阁内高手如云,众位师伯师叔自是不必多说,就是与我们同辈的师兄弟们,放眼人间也是叱咤一方的人物,毕竟能入我们阁内的必是天纵奇才。就说二师兄吧,一手番天印祭出足可让江河逆流,以一人之力为我人间界独守一方,妖魔鬼怪莫敢越界半步,实是我人间的一大支柱,然而最令异界魔物头疼的,却是二师兄心智之坚定实非常人所及,无论他们怎样幻化,妄图扰师兄心境都是无功而返。”
说到此处,逍遥侯眼神黯淡了下来。
“我记得曾听师傅说起,师兄早年间得罪了人间的某个大人物的子孙,被人追杀的溃逃三千里,师兄的家人,都被仇家一一折磨致死,万幸二师兄被外出的师尊所救,二师兄感恩留在了阁内,由最开始的记名弟子三年内便升为亲传弟子,可是后来心智大乱,每每夜晚,阁内经常传来二师兄的嚎叫,叫声凄惨至极,听众位师叔所言那悲伤仿佛透人心底。最终师尊亲自出手,一指点破清明,慢慢的师兄情况才略有好转换,可是自此之后,二师兄便开始了一百多年的闭关。在我刚进阁的时候听众位师兄提起过他的存在,却一直未曾得见,直到我进阁的第八十年,那天我正跟五师兄修炼,师尊传来口谕让我们拜见二师兄,当时二师兄刚出关,整个人杀伐气息很浓,可当看到我们众位师弟时眼神却是异常的温柔。师尊看着二师兄的眼神中充满怜悯。自此相处几年后师兄便离我们而去,独自去往北方苦寒之地了,临走时师傅叹道,情关难过,由着二师兄去了。二师兄这么多年一人镇守在北方想必心理也是压抑的很吧?”
“害死二师兄一家的仇人呢?二师兄可亲自报了仇?”向阳心中悲痛,失去至亲之人的滋味他连想都不敢想。
“涉事主谋全被处死,可罪魁祸首,却被某个大人物强行保了下来,那位大人物答应封印其孙三百年,可这个结果师尊依旧不能接受,师尊亲自去交涉,对方却以整个人间界安定为由拒不交人。师傅暗地里联合灵花掌门人施压,也是无果。从那之后师尊便觉得对不住二师兄。二师兄知道师尊已然尽了力,对师尊丝毫没有不满,更是感激。哎,师尊身上有太多的牵挂了,若不是为了整个人间势力的平衡,就是倾尽师门之力,我相信师尊也定会为二师兄讨回这笔血债。而二师兄既已入师尊门下,自是不能妄动干戈,只能期盼自己为人间立下不世之功,换取一人性命罢了。”
逍遥侯顿了顿。
“内心萧条,外在杀意环绕,二师兄名叫萧杀。想想时间,被保下的那人,应该也解除封印有三十多年了吧,恐怕以后他将会是你的对手了。”
逍遥侯脸上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一脸严肃。
“我知道你也有心底最柔软,不可触碰的东西,那恐怕是你舍了命也要保护的。但是,你要记住,师门虽强大,可背后制约的东西太多太多了,很多时候师门是插不得手的,如果师门强行干预,我人间必定大乱,到时妖魔鬼三界必定趁乱来犯,师门可就是千古的罪人了。所以,你要变强,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强到自己一人可以影响整个人间局势,强到任何一人胆敢伤你分毫,必会付出清族灭门的风险,甚至异界敌人提到你时也会安分守己,到那时你所守护的东西才能真正被你保护。”
向阳此刻心内明了,逍遥师兄定是看出自己心魔,知道自己修行一路没有坚定的信念,于是借二师兄之事来告诫自己。
自己既然踏上修灵路,难免会与人争斗,弱者,往往连选择死亡的方式都没有,更何况要保护谁呢,变强,只有变强。
向阳的眼神一片清明之色。
逍遥侯见此也是暗暗地点了点头,心道,希望一切都不会太晚吧,眼神中出现了跟当时师尊看二师兄时一样的怜悯。
这一关你若能过去,就算是我也难望你项背,若过不去,只怕又要走一遍二师兄的老路,这一步难啊。
往前看是无间地狱,往后看是鸟语花香。鸟,是站在枯骨上哀鸣;花,是尸堆上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