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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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奔跑一边高声呼救。

    他不是一个人，还有帮手！

    刚刚跑到小村治安亭的大门口，龙飞扬追了上来。

    没了菜刀，龙飞扬又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钢管，又长又硬。

    砰！

    钢管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霍正泉的脑袋上。

    瞬间炸裂。

    霍正泉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钢管也弯了。

    在小村治安亭大门正前方一百米左右，一颗树下，有一个人跑过来，却见到了这一幕。

    他停住了脚步，单手扶住树干，远远地望过来。

    他的目光和龙飞扬的目光，远远相望。

    只是停顿了几秒钟，他转身跑了，没有任何迟疑。

    龙飞扬没心思去追。

    一地的血腥。

    这不是一个惨剧。

    而是许多个惨剧同时发生。

    为什么会这样？

    他站在原地，仰头闭眼，不想面对身后的画面。

    可是每一个人的面孔，都在他的视线里不断划过。

    这里的每一个人，他都认识，基本上关系都还不错。

    有的人是长辈，有的人是不算亲近的朋友。

    他因为想走职业足球道路，极少回家，但是跟每一个人都很熟。

    农村与城市不一样。

    城市里同一栋楼，邻里甚至不走动。

    但是农村邻里关系却很重要，一个村子几十户人家，家家熟悉，每一家都算得上是亲戚。

    “龙飞扬。”

    身后传来微弱的呼喊声。

    林程程走下了办公楼，看到了二楼和广场上的惨剧。

    她脸色苍白，比刚才被人撞开杂物间门板还要更加害怕。

    罗大勇几乎是从办公楼爬出来。

    “这是地狱吗？”

    他从杂物间走出来，看到那里的场景，首先说了这么一句。

    然后吓得腿软，直接从楼梯滚了下来。

    他看到了站在大门口背对着他们的背影，认出了那人就是龙飞扬。

    绕过一地狼藉，他飞奔过来，从身后一把抱住龙飞扬的腰。

    “飞扬，我以后不骂你傻子了。”

    他在哭诉，比林程程这个小女生还要更矫情。

    眼泪鼻涕糊了龙飞扬的后背。

    “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他抱得更紧。

    龙飞扬拍了拍罗大勇抱住自己腹部的手，“教练，咱们不能给这些人办葬礼，但至少给他们下葬吧。”

    他转过身，找到了一把带血的铲子，走到小村治安亭大门前面，开始挖坑。

    按照罗大勇的意思，挖个坑，全都埋了。

    龙飞扬却有讲究。

    一人一个坑，一个都不能少。

    天黑了还在挖，挖完了又填上。

    罗大勇瘫在地上无数次，龙飞扬始终没有停下来。

    林程程吐了几次，身体虚弱，还是努力的帮忙，力所能及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龙晓茜没事，霍正泉带她到达小村治安亭的时候，把她丢在了一旁。

    她跑得飞快，躲在了自己家鸡棚里。

    傍晚的时候，她摸过来查看动静，看到了龙飞扬等人，还有排放整齐的尸体。

    林程程带着龙晓茜、李鑫、李恒媛三人，在小村治安亭旁边的道路上等着，远远的看着龙飞扬和罗大勇忙碌。

    “我爸爸呢？”李恒媛几次找爸爸。

    李鑫年纪稍大，远远看到小村治安亭广场上排列整齐用破布遮盖的物体，猜到了一些事情。

    他紧紧地把足球抱在怀里，努力的别让自己哭出来。

    眼泪不听话，总是流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