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爹爹如此嘲讽,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她,竟陡然面色泛白,呼吸不稳。
“父亲,你……”
萧君却不理她,继续对纪青说道:
“于情于理,阁下都是外人,不应当插手此事!”
此言一出,掷地有声,恍如惊堂醒木,宣告判决。
“这……”
纪青犹豫了。
萧君说的没错,到了这里,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再插手。
于情,萧君是萧双儿的父亲,而自己只是萧双儿的朋友。萧家向她逼婚,以萧双儿的本事,就算不能反抗,还不能跑吗?堂堂修士,天大地大,何处不可去得?——她既然没跑,就说明她确实不愿意和自己父亲母亲彻底闹翻。而自己继续介入,就是以朋友身份,介入人家父女之怨,实为不妥。
于理,则更是如此。萧君以父亲权威,逼迫身为修士的萧双儿成亲固然不对,但是再怎么说,这也不是他一个外人该管的。
“萧小姐……嘿嘿嘿……”
萧双儿见父亲强逼,纪青沉默,那季子寓又从萧君后面探出头来,讨好的对着自己的笑,不禁气急攻心,加上方才历经久战,一时竟呼吸滞涩,难以站稳,向后倒去。
“小心!”
纪青本欲立刻扶住萧双儿,却有个人更快他一步。
“唉,小心!……可别让哪块不长眼的石子刮着我们家双儿的漂亮脸蛋了~”
纪青只闻见有一阵熟悉的香风飘过,抬头看去,竟是一女子接住了萧双儿。纪青大惊,瞠目结舌道:
“瑾瑾瑾……瑾姑娘!?”
萧双儿睁开眼,见着一对粼粼的剪水眸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勉强从喉中挤出声音:
“瑾姐姐……”
纪青看着瑾姑娘,腹中许多问题,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憋了半晌才道:
“你……你怎么在这?”
瑾姑娘则是俏皮的向他眨眼。
“你管我。”
纪青语塞。
见到瑾姑娘前来,萧君和萧广恒同时面露难色,互相看了一眼,最后还是萧广恒上前道:
“瑾姑娘,你不是方才说有事要忙,不能参席吗?怎么又……”
“方才有事要忙,现在忙完了呀?你们搞宴会这么大动静——怎么,不欢迎我来讨杯酒水?”
“不不不,没那回事……瑾姑娘自取方便就是……”
“不着急。”
瑾姑娘神秘的笑道。
“我要喝的酒水,却还没备好呢。”
萧广恒道:“瑾姑娘何出此言。我萧家设宴,不敢说应有尽有,但数得上的凡间酒水,却也算网罗了个大概。瑾姑娘竟寻不到一款瞧得上眼的?”
瑾姑娘闻言,翻了个白眼,嗔道:
“哎呀,和你们这些老先生说话可真无趣。”
说罢,向纪青努了努嘴。
“还不开口?真要等我们家双儿气晕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