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陷入回忆的时候,我爸开着车就到家了,看见家门口摇曳的灯光,以及疫情原因,让大家都不易出门的宣传,还有在寒风中站在家门口的奶奶和母亲,我不自觉的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如果这一切不是因为我的兽欲,小灵不会死,我父母也不会这么担心。刚下车,我妈就走过来,殷切的问道:“没事儿吧?饿了吧,赶紧进屋吃饭。”我一句话都没说,就进屋了,在炉子边坐下来,勉强能用手吃饭,不过此刻的心情,我是一点都吃不下去。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我还是勉强吃了一点后就上楼睡觉了。
看见这整洁的房间,这是小灵在走之前收拾的,她总是这样,以前我们开完房,她都要把酒店的床单被子给整理一下,这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我走上前,掀开被子,一封信掉了出来,我捡起来放在一边,躺上床,打开读了起来。
蒋渝: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了。看到这里,你可能会有很多疑问,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不要去深究这件事情,这件事情的背后,是你承受不起的代价。你不是一直都挺恨我的嘛,我能死在你面前,也算是我当年的所作所为对你的一个交代吧。往后的日子,踏踏实实的生活,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切记,不要再追究此事!
灵
这封信是手写的,很有可能是我在下楼吃饭的时候,她写好的,然后走的时候又悄悄放在被子下面的。看完这封信,本就很疑惑的我更加疑惑了。于是我拿出纸和笔,将所有疑惑全部写了下来:
按常理来说,她绝对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孩,是绝不可能会随便在社交软件上约炮的?平时见个陌生人都不敢,更何况还是和陌生人发生关系?难道真的是因为这几年,她变了吗?真的是因为钱?
杨渊这伙人,很多年前就已经去当兵了,按常理来说应该已经被教育的差不多了,而且前几年回来也没听说过他们啊。前面之所以觉得他们作恶太多是鉴于对自己希望的估计。
老爸今天也太反常了吧?自己儿子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他居然一个字都没有说。
为什么周灵会让我不要再追究此事了,那为什么她又会在死前来见我?还和我发生关系,难道这都是他们算计好的?
正当我在写到这里的时候,思绪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谁啊?
我。
原来是我爸的声音。
等下,马上给你开门。
打开门,老爸坐到床边,安静的看着我,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眼神,既有愤怒也有无奈,还有一丝丝的不甘。
爸,你怎么了?我不都没事了吗?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没事儿,我就看看你,伤口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小时候受的伤还少吗?这不算啥。
嗯,那你早点休息吧。说完,爸就起身准备走了,刚要关门的时候回头对我说:她是个好姑娘,值得相信。
爸,啥意思?我没听明白。我话还没说完,门就关上了,丢下一句,早点睡觉吧。
都这样了,我还睡个鬼啊。这一夜,我算是彻底失眠了,反复的想,反复的看小灵留下来的信,反复打开微信,去看她的朋友圈,希望能够发现一点线索,刚加好友就直接约,完全顾不及翻她朋友圈,翻遍整个朋友圈,一共也就三张照片:第一张显示的时间是2019年9月13日,照片是在外滩的东方明珠拍的;第二章是2019年12月31日,元旦跨年夜拍的,照片的背景是一个古镇,有点像丽江也有点像凤凰,背景上还有一家客栈的名字,叫,花谢不语;第三张是,2020年1月21日在恩施机场拍的。等等,看到第三张,我浑身打了一个冷战,2020年1月21日那天我刚好从恩施下飞机,然后转动车到的利川,在由我哥接我回家的,这怎么就像冥冥中注定,或事先安排好的一样。我不由得放大了照片,在看看是否还有什么蛛丝马迹,背景里面全是人和车,跟其它照片没有什么区别。
恩施,提到这个地方,我就不由的想起了另外一个人,也是一个姑娘,我的前同事,张琳,跟周灵各方面都很相似的一个姑娘。他们身材都不高,同样都很瘦,最为致命的一点是,他们智商都很高,周灵的智商据不准确估计应该是在130左右,而我的智商最多只有110,所以以前在读书的时候,我老是被她各种碾压。这个张琳也是如此,以前我的同事们都各种撮合我和她,但是最终我嫩是没把她给追到,到追后我离职那天见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她,后面我的热情也退却了,索性就删除了好友,长痛不如短痛吧。
我又看了看周灵留给我的那封信,纸是我房间里面的信笺纸,字迹歪歪扭扭的,应该是躺在床上写的,没有信封,就一张纸,叠起来的。我模仿着电视剧里面的桥段,将信放在灯光下,又放了一点水,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卵用,就差点用火烧了,一想到这是我们之间唯一的一点东西,也算是留个纪念吧,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又起床,翻了翻我们的大学毕业照,看了看,一眼就找到了周灵,她还是侧身15度,面朝前方,面带微笑,依旧是那么迷人。俨然一副事业有成女青年的模样,大学这四年她变化太大了。望着照片,我无奈的笑了笑:奈何佳人不予我,予我却是阴阳隔。
放下照片,回到床上,关灯就躺下了,今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