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虫!”
丘小白见到林子深处,河水汩汩发出声音的地方,有星星点点的萤光。她有点兴奋,很久以前她在鸣鹿森林里见过一次萤火虫,萤光撒落在水面,交相辉映,那梦境一般的画面,甚至让她想永远住在那里。
她知道,永远是一个很可怕的词,代表着死亡一般的沉寂。尽管如此,这世间还是有让人明知不可却始终向往的东西。像……自由。
她飞奔过去,渐渐放慢了脚步,她怕她突然闯入惊走了这群提着灯笼的精灵。
在河边,她择了一块没有花的地,倚着树坐了下来。
“那女孩又来了!”林间的咕咕声,如今在解锁了听力的丘小白听来却是另一番滋味。她不由得神经一紧,竖起了耳朵。
“我虽然不喜欢人类,但还蛮喜欢她的。”
她舒了一口气,庆幸又哀叹,庆幸的是她听到的不是敌对,她一直担心她的夜行是一种一厢情愿,森林并不接纳她,幸而并非如此;哀叹的是人类,以及,森林对她来说,似乎已不是一片随心所欲的自留地。
昨天在陈笑天的素食馆里,她听到了捕风者杨也和陈笑天关于“自由”的讨论。她见那少年对于自己的自由,如此理直气壮,那么义愤填膺,那模样像是她向往却是从来不曾有过的样子。
她太懂事了,安分守己得就像每天餐桌上重复的白米饭。果腹,但是乏味。
长大的代价就是懂事,懂事的代价就是乏味。
但是乏味……说白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喜欢听她唱歌,喜欢和她一起唱。”树上的鸟儿说。
丘小白笑了,她对着空中说:“谢谢!”
那鸟儿惊讶道:“她是在跟我说话?而且我还听懂了?这是怎么回事?”
它的同伴说:“我也听明白了!”
两只栗红色的鸟儿落在前面枝头,朝她歪着头,有点堤防,有点好奇。丘小白朝它们招了招手。其中一只害怕似的一抖,往后一挪,踩了个空,扑腾着翅膀重新落在枝头。
丘小白尴尬地笑笑:“昨晚写了几句词,唱你们听听。”
一只鸟儿傲娇道:“别班门弄斧啦,谁要听?”
另一只则连点着头说:“好啊好啊。”
丘小白看着眼前梦境般的景象,如痴如醉,一段旋律就到了喉间,她唱道:
“在凌晨的屋顶上奔跑,
我逃出紧锁的房子。
在凌晨的屋顶上奔跑,
我逃出喧闹的城市。
在凌晨的屋顶上奔跑,
我逃出他们的规则。
我对自由的渴望,
就像
鸟儿想要逸出空气。
我对自由的渴望,
就像
小草想要挣脱土地。
我对自由的渴望,
就像
萤光想要冲破黑夜。
我对自由的渴望,
像自由一样绝望。
我在凌晨的屋顶上奔跑,
在混沌和无序中舞蹈。
我奋力地奔跑,
迎着光跑向自由,
自由却转身
拐进了我身后的黑夜里……”
唱着唱着,那只友善的鸟儿不知不觉,已经引吭高歌起来,和丘小白的歌声交织到一起。
“词不知所云,曲倒还不错。”另一只鸟儿眯着眼评价道。
“难听死了。”一个突兀的声音从更高的地方传来。
丘小白抬头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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