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需要学习

的下方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小方块，其中有些东西他认识，譬如农夫的镰刀、工人的榔头、老爹的燧发枪，杰姬女士发明的听诊器，有些东西他根本摸不着头脑，好比一个带着凹凸形状的圆盘，一个方方正正的纸片下方连了一个圆柱体的帽子样玩意儿，一个装着半瓶水冒着个骷颅头烟雾的三角形瓶子......

    “您是那位传说中不可描述的冕下吗？您谦卑的仆人维克托.桑德拉科愿意为您献上灵魂。”

    文字他能看明白，却不懂上面的内容，维克托只能选择最谦卑的姿态向可能存在的恶魔屈服，闪烁着光芒的石壁并没有回答他，维克托也没有触碰那些方块的胆子，他很快就忘掉了要将灵魂献给恶魔的誓言，只要心向天父，灵魂什么的，能卖则卖，不能卖就收回来。

    他继续在这个囚笼般的巨塔内摸索，迈步踏上钢铁楼梯，抚摸着圆润的钢铁扶手，他还尝试着用手扯了扯扶手下的雕花栏杆，纤细的雕刻着精致花纹的铜制栏杆连半点颤动都没有出现。

    维克托继续爬上了二层小平台，一扇半圆形的拱门出现在平台上，维克托小心翼翼地走出去，站在拱门外的阳台上东张西望，拱门外不分上下左右都是一望无垠的黑暗，阳台的栏杆上竖着六颗装饰用的铁质圆球，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

    三层、四层、五层，每一层都有这么一个阳台，再往上，断裂的楼梯阻止了维克托的步伐，站在断裂的楼梯前，他朝上喊了喊：

    “不可描述的冕下在吗，我是维克托.桑德拉科，我可以出卖自己的灵魂来侍奉您，只要您答应将我放回去。”

    准备第二次出卖灵魂的维克托依然没有得到恶魔的回应，痴痴傻傻地等了半晌，他失魂落魄地从上面下来，枯坐在底层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小方块，冥冥中觉得好像只能摁下去，他才能离开这个怪异的地方。

    “愿天父保佑我，我的心永远属于您。”

    维克托默默地祈祷着，坚定地认为心与灵魂是两种东西的他双手摁下了墙面上的方块，他也不知道自己摁住了多少个，反正摁下去之后，那些金色的帝国文开始扭曲，一行新的帝国文出现在原处。

    “维克托.桑德拉科，你的选择会让你成为一名杰出的博学者，祝愿你在今后的培训中持之以恒，努力将人类文明的火种传播下去。”

    “库叉！”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吓得维克托一屁股坐在了石板地上，一道模糊的身影在电光消退后站了起来，维克托揉了揉眼皮，那是一个自带光芒的男人？

    不不不，也许是个女人，因为祂的第二性征非常明显，身上那带着丝丝蓝白色电光的宽大袍服也不能完全掩饰住。

    这个不知男女的伟大存在看向杰姬的石像，发出一丝轻微的叹息，在叹息声中，杰姬的石像化作一团红色光芒朝着塔顶飞去，塔顶上的黑暗逐渐三开，遍布塔顶尽头的璀璨星空熠熠生辉，半红半蓝的群星汇聚为两条阴阳鱼相互追逐，霎时好看，一时间竟让维克托看的痴了。

    非男非女的伟大存在看向坐在地上的维克托，维克托觉察到祂犀利的注视，看清祂面部硬朗的线条和那双闪烁着蓝白色电芒的双眼后，觉得自己应该晕过去才是最好的选择，可他的意识无比清醒，精神更是跟看了什么攒劲的节目一般活泼异常，想起不可直视神的教谕，连忙垂下头不敢再去窥视伟大的存在。

    “维克托.桑德拉科？”

    “......您卑微的仆从，维克托正是本人。”

    维克托连忙爬起来跪下，低着头用最虔诚的声音小心应答。

    “你对世界的认知完全错误，你的常识如此匮乏，你需要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