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维克托懒得搭理他,拖着大铁盆穿过水房,准备间,来到了班长的桌子前,留着小胡子的安德罗.洛克菲勒和助手从大铁盆里捡起肠子进行抽检,抽检了六根后都发现完美无缺,便让两个搬运工把大铁盆搬上桌子旁的磅秤称了一下,安德罗盯着砝码和秤杆上的秤砣,嘴上的绿麻雀香烟抖了一抖,回到座位上拿起鹅毛笔在一本厚本子上写下50芬拉40沃什,用红蜡烛的烛油滴在上面,从大衣内摸出一个铁印盖下,撕下那张纸递过来。
“谨记天父的恩赐,年轻人,干的不错,早点回家休息,明天继续努力。”
这种大手笔安德罗见得太多了,那些为了挣钱熬几个通宵加班的年轻人最近多了很多,可能是因为砍头杀人狂流窜到福尔敦市的原由,许多人不愿意乘坐夜班车回家,就留在工厂里加班多挣点,变相地提升了第四车间的小肠产出率。
产出率越高,质量越好,像安德罗这种人收入也越多,运气好得到上峰赏识,说不得就升车间主任了。
“赞美天父。”
维克托划了三个十字,安德罗眼中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他原本是一名安苏的信徒,信奉的是万灵之灵、大地之母,讲究的是万物皆有循环,否则也不会在屠宰场里工作,讲实话,工厂区屠宰牲畜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安苏的信徒,但形势比人强,三正神法令之下,所有人改信,莫敢不从。
眼前这银发小子一看就是一名虔诚的天父信徒,真是为了口饭吃,连一向讲究高雅的天父信徒也不得不和他们这些低俗的安苏人同流合污啊。
安德罗没好气地把纸扔给维克托,维克托慌乱地接住,一溜小跑地跑了出去,排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队,十枚银质5芬拉和40枚太阳钱落袋,满脸幸福地拍了拍它们,过了帮个小时他又提着新的大铁盆走向了第二洗肠班。
下午5点40分整,维克托第六次从车间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捂着怀中的322芬拉481沃什,眼睛都快笑没了,他从来没想过钱这么好挣,一天就挣了3瑟里多,一个月那就是1000瑟里。
1000瑟里啊!
维克托家压箱底的钱也就两瑟里,还是莫里斯拼死拼活从战场上积攒下来的,那两枚审判之主的天平形状的金瑟里他只看过一眼,造房建屋用了一枚,另一枚一直被母亲藏着。
一天之内相当于挣了三个多月的钱,维克托心中暗爽着,脸上却保持着疲惫的神色,财不露白的道理维克托用屁股都能想到,如果被那些看起来和谐可亲的工友们看到了他一大袋子的银币,会多很多麻烦。
去熙熙攘攘的水房洗了一遍身上的污秽,维克托用号牌换回了自己的登记卡,站在领班身旁的工友协会之友换了个人,冲着维克托展现了职业的微笑,维克托麻木地无视他,套上自己的雨衣,混在一大群下班的疲惫工人中,缓缓地离开了忏悔阶梯。
“要不去喝一杯?”
“还是算了吧,最后一班回克拉夫的车就快走了。”
“奈德.斯诺你在怕什么?那个砍头杀人狂吗?”
“难道你不怕?”
“我当然不怕,我又不是娇滴滴的美女。”
“但你经常和美女在一起啊?”
“哈哈哈!”
工人们有说有笑地走在大街上,不时有岗位比较高级,赚钱较多的人三五成群地走向酒吧门口,和门口的交际花们调笑了几声,就左拥右抱地进了酒吧,而那些收入居于中下层的只能望洋兴叹,对他们来说,里面就是魔窟,藏着销金猛兽,进去一晚上,消费一整天,他们都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存在。
“不是的,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找人,请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