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人蓦然抬头,身形一动,差点没站稳脚。
传夫石,认主了?
主子的传夫石,认主了!
她又惊又怒,追问道:“难道是闻大人?!”
月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试图从苏青时脸上找出一丝否认。
“不是他。”苏青时眉头紧蹙,摇着头,“不会是他。”
月人松了口气。
就说嘛,传夫石要认主也得是主子心仪之人,光这一点,闻栖辞就不在认主范围内。
这样一想便彻底放心了,跟着苏青时有些仓惶的背影回到卧房。
苏青时双目无神地坐下,提起茶壶斟茶。
呀!
月人连忙取走茶壶,担忧道,“主子,你到底怎么了?”
苏青时失神地握着琉璃血瓶,不停摇着头。
“不是他,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石头会认他为主……”
她心仪之人,有满腔抱负,心怀天下百姓;她心仪之人,温柔如玉;她心仪之人,不叫闻彧。
嘭,嘭嘭!
石壁嘭嘭作响,灰尘尽落。
今天是陆老头儿把她关在洞里的第三个月。
年仅十二的苏青时,独自一人在洞里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日夜。
在石壁上刻“一”记日,洞顶的日光黑一次便记一日。
陆老头儿隔几天来一次,他不进洞,只是把竹篮从洞顶放下来,里面装着食物,洞里有水缸盛满天然的雨露,有木头可以生火。
还有一张巨大的石桌。
桌上摆满笔墨纸砚,宣纸丹青。
陆老头儿说,想要出去,要交出一副令他满意的画卷。
可笑!
她本是寻死的,却被他困在这鸟不拉屎的洞中,逼她作画!
琴棋书画诗酒花,她独独不精画画,现在,还有些厌恶它。
作为苏家传人,她拥有灿烂辉煌的一生,可是,一切,全被一杯要命的毒酒毁了!
毁的一干二净,片甲不留。
挽回一命……又怎样,她从此成了一个口不能言的哑巴啊!
她如何担起重任,成为雄辩天下大势的一国之相,如何继承家族辉煌,如何接受从备受瞩目的神童到身患残疾的落差……
可笑,可笑她一心求死,却在身处逆境时拼死求生。
那个逼着要收她为徒的陆老头儿,把她扔到寸目可及的山洞中,十日没有过问。
她喝水度日,饿得两眼发昏,四肢发酸。
饿极末路,求生欲反而愈发强烈
她用石头砸出水缸的一角,用锋利的瓦片在湿润的地面挖草根、蚯蚓,钻木头取火,编谷草为被,用碎瓦片做碗……
苏青时不知道有什么理由在支撑自己活下去,如果有,那就是不愿意用饿死来结束自己。
第十天,洞顶上探出一个头来。
“咦,你还没死阿!”
说这话的,正是半截身子已入黄土的陆言。
“这样都没死,干脆别死了。”陆言嘿嘿笑着。
苏青时盘腿坐在石床上,冷着脸瞪着眼。
“想清楚没,还死不死?要还是想死,我再出去遛几天。”陆言威胁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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