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中平元年(184年),他就鼓动着巴郡賨人及黔首作乱,并攻打到了汉中郡,却被太守苏固给击败,跑回巴郡乡野间藏匿着。
贾龙解释完,又言之凿凿的加了句,“狩元,赵司马,若是贼子张修能得賨人誓死相随,当时汉中郡恐怕都难保。因此今时也一样,待刘州牧到了,以天子诏令招降,賨人必然会舍弃他。”
“如此最好!如此最好!”
赵瑾连着颔首,笑意弥漫。
賨人不战便望风而降,他当然是喜闻乐见。
身为将率,谁都不愿意看到自己的麾下,做无谓的死伤不是?
而华雄心里想了想,便开口说道,“既然如此,赵司马,我等是不是应该移师到巴郡的阆中县?”
嗯?
明明都可以坐收其成了,为何还要率军进入巴郡?
不怕激起賨人的不安,引兵来攻,导致双方矛盾加剧而无法劝降吗?
赵瑾和贾龙侧头看过来,面露不解之意。
“朝廷既然已有了平叛之策,却还让我等率军前来,定是有深意。”
先拱了个手,华雄才徐徐而道,“我私下揣测,朝廷此举应该是担忧賨人会攻破城池,或者流窜到汉中郡劫掠为祸。”
呃.......
这个考虑,倒也有几分道理。
赵瑾捏起了下巴,思索一阵,却觉得难以取舍。
索性转头去看贾龙,想知道这位生长于益州、熟谙賨人习性的人士是什么看法。
“狩元之虑,不无可能。”
看见赵瑾带着询问的眼神,贾龙略作沉吟,扔出了个模棱两可的说法,“賨人虽然素来劲勇,但不精于修缮攻城器械,想破城池绝无可能。然而其攀山越岭如履平地,会不会被贼子张修蛊惑,流窜至汉中劫掠,在下却是不敢断言。”
好嘛。
无奈之下,赵瑾只好继续揪着胡须思索。
却不料,华雄又趁热打铁的劝了句,“赵司马,我等移师去阆中县驻扎,向賨人炫耀军容齐整与将士精锐,或许能让招降之事更顺利。”
“狩元此言极是!”
话落,赵瑾当即颔首出声。
没办法,华雄这句劝,算是说到他心坎上了。
因为他麾下兵马是天子亲自组建的新军,此番被派来巴郡,就是带着几分扬名的意思。
以主将的身份做出了决定,他又转头看着贾龙,言辞恳切,“贾从事,还劳烦你寻几个向导,为我等引路。”
恩,贾龙是不会跟去的。
作为州从事的他,还要等着迎接新州牧刘焉呢!
翌日,两部兵马合流,往阆中县进发。
赵瑾与华雄并肩而骑,一路上笑语不断。
他是汉阳人,与华雄有同乡之谊。
彼此都步入仕途了,就是乡党,天生就带着几分抱团取暖的亲切感。
所以呢,当两人攀谈一会儿,近乎套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赵瑾就挥手让亲卫部曲离得远了些,然后探过来脑袋,贼兮兮的笑着问,“狩元,你一直怂恿我来阆中县,不光是担忧賨人寇掠汉中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