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凉亭里的女人

她，“许愿？”

    许愿没忘记标准的微笑，点了点头。

    这个校园这么小吗？这都能看见他？他应该还没发现自己删了他的好友吧，不然怎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地打招呼？

    许愿将书放在了空隙上，彻底遮住了他的脸。

    不相关的人，以后也不会有交集的人，从最开始，就根本没有接触的必要。

    皇甫季凌绕过书架，却只看到了许愿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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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逸是被手机闹铃叫醒的，醒来的时候，出了一身的汗。

    他做噩梦了。

    梦里，他枕在一个女人的腿上，闭着眼睛跟她闲聊，聊着聊着，他睁开眼，看见了一张惨白的脸。他害怕，想尖叫，却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声来。女人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手指碰到他的额头，他感受到了冰凉的温度。他记不清女人的脸了，但是白衣和长直的黑发很明显就是女鬼的标志。

    他摸着跳动不止的心脏，长吁一口气。看来他的潜意识里还是比较在意论坛上的传说的。

    一点了，该去集合了。湛逸离开了这个诡异的地方。

    他不知道的是，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了的事。在湛逸离开后，空无一人的凉亭里，逐渐浮现出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留着长直黑发的人影。

    女人反倒叹了口气，“又被人认为是鬼了呢。不过，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看见曾经发生过的事？”

    除了这身装扮，女人还真的跟鬼搭不上边。她的脸并没有隐藏在头发下面，五官也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只是她的身体确实很凉。

    她坐在凉亭的长椅上，怀中莫名多出了一只破旧的稻草人样子的布偶。

    空中的云越来越密，就要下雨了。

    女人口中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精心地抚摸着怀中的布偶，眼神中充满了宠溺之情。

    没过多久，一个熟人前来拜访。“百黎耶，好久不见。”

    被叫做百黎耶的女人停下了口中的哼唱。她没有抬头，目光依旧黏在布偶的身上，“你怎么有空来找我了，丝芙莉特？”

    来者是古婧妍，她的本名是丝芙莉特，与百黎耶一样来自于不同的异世界。

    “我是来和你告别的。”古婧妍坐到了百黎耶的身边，“我马上就能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了。”

    “是吗？”百黎耶终于将目光移到了古婧妍的身上，“我听到你的广播了。你放下了？”

    古婧妍点头，“他终究不是莱斯利，我也终究不属于这个世界。莱斯利已经死了，我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

    百黎耶微微一笑，“你真的这么认为吗？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会从自己的世界穿越过来？只是因为我们对丢失之物有着强烈的执念吗？”

    “想过，但是找不到答案，多想也无益。”

    云彩终于兜不住水汽了，它们凝聚成水滴，从空中坠落。

    一滴雨滴困在她们身前凉亭的台阶上，洇湿了灰色的地面，紧接着，深色的圆圈不断地出现、扩大，最终连成一片。

    “小心那个叫介泉的男人。”这是百黎耶消失前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