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不光常老脸色不太好看,就连朱福安也忍不住眉头微蹙。
他咳嗽着呵斥道:“小章,你咳咳咳乱说些什么呢?”
章医生此时摇了摇头,冲朱福安道:“师父,你就是太顾及以前的情面了,您是我华国的瑰宝,您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要是能治疗还好说,要是治不了,您的一身能耐可就没了传承了。”
朱福安盯着章医生,轻声道:“小章啊,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的那些研究笔记,会在我死后交给科学院,这点你不用担心。”
“那不一样!”章医生蹲下身子,望着朱福安道,“师父,那些可都是您的成果,要是给了科学院,肯定就不会再按您的名字发表了,这就相当于你的成果都被窃取了啊!”
“我都要死的人了,还在乎这个。”朱福安摇头讪笑。
“那不一样啊师父!”章医生顿足捶胸,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那可是您的成果,怎么就能让他们躺在功劳簿上呢?师父,要不您把那些东西交给我吧,我来帮您发表,这样华国医学界的人都会记得你的功绩。”
朱福安一时间有些迟疑,刚想开口的时候,却突然看见陈阳睁开了眼睛,盯着章医生道:“闭嘴!”
眼见着煮熟的鸭子飞了,章医生有些气恼的道:“你干什么?没听见我再和我师父商量重要的事情么?”
“再重要能有人命重要?”陈阳皱眉道,“要是想陪着就闭嘴,要是想再想搅乱我正常诊治,就滚出我的诊所!”
“你个诊所的小医生,居然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你以为你是什么?!”章医生勃然大怒。
章医生沉声继续道:“我可是帝都陆军总医院的主任医师,写的论文都是在国际核心期刊发表的,你这种连医院都混不进去的狗屁医生,也配冲我吆五喝六?!”
“主任医师又如何,治不了病,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陈阳冷声道。
章医生扭头回望陈阳,嗤笑道:“怎么,我治不了病,难道你就能治了?”
“不信?那我就治给你看!”
陈阳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只见他走到朱福安的身旁,开口道:“朱先生,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病症状应该很复杂,不光是心脑功能失常,甚至就连身体也大步如前了是是?”
朱福安闻言点了点头,但没有太过诧异。
他的身体状态大部分人都知道,可真正的病因却一直难寻。
作为华国有名的医生,朱福安虽然不能治好自己,但对自己的身体也不是一无所知。
他身体的最大缺陷,首当其中当属心脑功能的衰退,而伴随着这种不可避免的衰退,诸如胸闷,心悸,头晕,四肢乏力等种种病人,便继而连三的涌来。
由身体衰竭的病因为起始,种种病魔不断入侵,就好似一团麻绳纠缠在一起,远离越乱,想要理清顺序,逐个击破,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正所谓医者不自医,对朱福安这种大医生来说,光是心悸一种表现,他便能推测出无数的病症,而在这么多病症的夹杂之下,朱福安老人难免瞻前顾后,直至拖到现在他已经彻底束手无策。
毕竟治一个病,他能治,而一堆没有头绪的病,他判断越多,反而失误的可能性也就越多!
和身在局中不知如何解脱的朱福安不同,作为局外人陈阳远比对方更了解他的身体状况。
只见陈阳淡然一笑,开口道:“朱老的病症说难也难,说简单却也简单,因为想要治疗根本无需那么复杂的一一逐个击破。”
一听陈阳这话,朱福安来了兴致,微微直起坐在凳子上的腰身道:“那小兄弟你说该如何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些病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朱老你身体虚弱所至,想要治病光掸去浮土可不行,关键还是要从根本入手,如果能治疗元气不足这个大的毛病,其他的小毛病哪怕动手术,紧紧靠着药物也能完全缓解。”
陈阳说到这,朱福安却幽幽一声长叹,摇头道:“小伙子,你能看到这一步我就很欣慰了,只可惜日月轮转,随着年龄越大元气不断流失本就是常态,根本无药可医,小伙子,这真是麻烦你了,这病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