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你知道吗?”
时月白了一眼李安:“我是要听你讲灵异故事吗,我要听你小时候的故事!”
“好好好,别急,我给你讲,给你讲。”
李安本来还想转移话题来着,但是时月俨然不上这个当。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开始把他的回忆慢慢的从脑海深处抽离出来,用他的讲述在时月面前铺展出一幅浓郁而悲哀的亲情画展。
“我是七月十四傍晚出生的,你别急别急……别打我……你听我慢慢讲。”
“我爸爸妈妈都是商城本地人,爷爷奶奶也是,我也是在这里出生的,我从小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对,在乡下长大的。”
“小时候,我也问过爷爷奶奶,为什么别人都有爸爸妈妈陪伴,我爸爸妈妈怎么不陪着我。奶奶告诉我,我的爸爸妈妈在外面工作,特别忙特别累,等我长大了以后就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了。”
“那个时候,我还小,并不知道的是,当我爸爸妈妈把我接走的时候,他们不会把爷爷奶奶也一起接走。当我后来知道了以后,一切都已经晚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爸爸妈妈早已经定居在了金陵,我还在爷爷奶奶身边的时候。他们一年才会回商城一次,当我也被接走了以后,他们两个人就很少再回来看爷爷奶奶了。”
时月聚精会神的听着李安的讲述,听着李安把他那些掩埋于内心深处的过去娓娓道来。她不曾打断李安的话,她也同样的没有察觉到李安现在的状态。
那种把过去一点点的重新回忆一遍,那些关于所有过往的美好,那种剖析自己内心的感受。
那种把最沉重也最美好的回忆,把结痂的伤口血淋淋揭开的感受。时月没有一丁点察觉,她更没有感觉到李安的异常,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让李安讲这个故事是有多残忍。
李安平静的声音里所潜藏着的颤抖与痛苦,那种每回想起来一个画面,心间沉重的痛楚,时月没有经历过,自然无法未卜先知。
李安双目无神,回忆着他的回忆,继续说着:“我好像是两岁的时候,便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到了十二岁小升初的时候。那年暑假,我才跟着他们回到了金陵。”
“具体的事情,记不清了,就记得那天风沙很大,车子启动后,扬起了满天黄沙,我爷爷奶奶就在后面一直目送着我的离开。”
“后来,我就只能在寒暑假的时候,才能回来看望爷爷奶奶了,一年也只能回来两次。”
李安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停顿了好几秒钟。
但由于他仰着头,看着头顶的姿势,时月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但时月却也敏感的察觉到,随着李安刚刚的话说了出来,气氛突然压抑、沉重了起来。
她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到自己好像不经意触及到了李安最不愿意提及的过往。
但是她又想知道关于李安的一些事情,以前李安不说,她也不问,现在李安愿意主动开口说了,她不想错过这个能够深刻了解李安的机会。
她是真的想要了解李安的原生家庭到底给他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才使得李安现在变成了这么一种极端、偏激又矛盾的性格。
对症才能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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