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问的很认真。
陈妈低下头,“冤孽啊。”
江清柠抬头望向天花板,“这个家,真冷啊。”
“哐当”一声,雷雨闪过苍穹。
小雨转瞬变成了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上,狠狠的绷断了她对这个家唯一的念想。
清冷的街区,空无一人的安静,路上,连辆车都没有。
江清柠形单影只的拖着笨重的行李箱,淋着大雨没有目的地的往前走着。
冰冷的雨水冻得她瑟瑟发抖。
突然,车子的远光灯照耀在了她身上。
江清柠下意识的闭上双眼,抬起手遮在自己额前,她很不适应这种强光。
车子熄灭了远光灯,车身一晃,一人打着雨伞走了下来。
江清柠看见了都是泥的水坑里走来了一双锃亮的皮鞋,看那质地,这双鞋一定很贵,然而它的主人却肆无忌惮的穿着它踩过了水坑,任凭这肮脏的水洼淹没它的珍贵。
“如果我不来还你衣服,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这么走下去?”男人将雨伞遮过了她的头顶。
江清柠抬起头,视线模糊,她慢慢的看清楚了他的五官,那犹如被上帝之手亲自勾画的棱角,五官完美的无懈可击,她以前很喜欢这样仰望他,就像是仰望着她心里的大山。
很踏实!
可是,她现在又害怕这般仰望他,她怕有朝一日,心中的山塌了。
沈烽霖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害怕,那是一种不由自主散发出来的害怕,从内心开始毫不掩饰表现出来的害怕。
江清柠想要笑,但雨水滴在了她嘴边,她感觉到了一种酸涩的味道,咸咸的,像泪水。
沈烽霖抬起手轻轻的擦过她的眼睛,那里面藏着的灵气不见了。
“三哥。”她双目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的下巴轮廓。
“嗯,我在。”
“我没有家了。”一句话,彻底击溃了她的伪装,眼泪花像开了闸的洪水疯狂的涌了出来,一颗一颗,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沈烽霖内心一荡,面上的平静也被人搅得汹涌波涛,他放下了手,从衣服里掏出手绢,默不作声的为她把雨水、泪水一点点的擦去。
最后,他的手停在了她的右脸颊上。
虽然消去了红肿,但那掌痕依旧清晰。
他问:“疼吗?”
她答:“疼,疼的好像快死了。”
沈烽霖握着雨伞的手骤然收紧。
他弯下腰牵起了她的手。
江清柠不知道他要把自己带去哪里,却是心甘情愿跟着他离开,恍若他带自己去的地方,就是光明。
司机目睹了整个过程,保持镇定的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早已是万马奔腾,连说上百个卧槽。
他以前就觉得自家三爷对这位江小姐不一样,如今看来,那待遇果真是前所未有。
司机深呼吸一口气,用力的握紧了方向盘,他隐隐间感受到空气里泛滥着一种恋爱的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