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了附近的追兵。
曲安没落了,但毕竟曾是都城,有着广安也比不了的广阔。又因开国皇帝的谕旨,无人敢来撒野,城中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更兼迁都而废弃的寺庙,道观,城隍庙,破败的庭院不知凡几。只要入了城,隐于市井或藏于废墟,看你来找。
隐于市井是不敢了,毕竟他们露过脸了,市井中高人遍布,还没隐就现行了。如今,也只能躲了。换着地方躲,今日这里,明日那里,不被抓住便是赢了。
此刻,他们正坐在一处废弃庭院里。院中陈设破旧,乱七八糟。房顶的木头长短不一,隐约露出天空,只有几堵墙还在倔强的站立。
从老车夫死的那刻直到现在,计驰都一言不发,整个人还是傻傻呆呆的。
计如琢十分无奈。
“二哥!”
“二哥!”
……
唤了许久,计驰还是没反应。计如琢也生气了,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计驰摔倒在地,抬头时,满面泪痕。
他冷冷的道:“妹妹,计如琢,那位好心的老伯死了,你为何不伤心,为何不流泪。”
计如琢眼睛暗了暗,道:“二哥,我难受的。”
计驰摇摇头,半边脸摔在尘土里,混合着泪水,好不惨然。
“不,你没有。计如琢,你为什么要雇他,你为什么要雇他。那个人说得没错,就是你,是我们害了他。”
计如琢沉默,眼睛红了一下,又更坚定的看着前方。
计驰还在说。
“对对对!就是因为你,非要去揽这宗破事,非要削尖脑袋的去争什么太子妃之位。一切都是因你而起,都是因你而起。”
计如琢蹲下,看着计驰,冷冷的说道:“二哥,我亲眼看见父亲,大哥,你,像那位老伯一样倒在地上。后来,是阿慎,最后,是母亲,是计氏满门。一个,一个的倒在我眼前。伤心,流泪只会死得更快。就像方才,我伤心了得无法自拔,那接下来倒在我面前的,是不是二哥。”
计驰看着她眼里盛满认真,不觉有些动摇,其实本就是他在发泄罢了。
“可是,妹妹你确实野心太大,你一个女子,总是妄想参议朝政,不,你想控制朝政。”
计如琢站起来,目中一片清明,朗声道:“我的本事撑得起我的野心,既如此,有何不可?”
“你这样,会让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此言差矣,战争,灾难从来都不是某一个人的错,如此罪名,我可不当。”
“即便如此,那也会有更多人因你而流血,死亡,天下会更乱。”
“现在的大郢国,本来就乱,与我何干。没了我,照样乱。二哥,你说是不是?”
计驰叹了口气,缓缓的爬了起来。
“妹妹,你梅园斩侍女,使坏坑世家,鞭打计如妍,软禁生父,手段委实过于狠辣。你这样,太子只会提防你,所有人都会提防你。”
“那侍女偷听机密还敢威胁我,死不足惜。那些家主们明里暗里阻挠我参与议事,手段也光明不到哪去,活该赔财又丢人。计如妍撺掇二叔和父亲杀我,打她便宜了她。父亲,他想要我命,我命大没死,软禁他够仁慈了。”
“你……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