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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朱允熥忽然停笔,直接把写好的奏折撕得粉碎。
自己爷孙,何必用这么文绉绉的说辞。自己写的累,皇爷爷看得也累。
当下提起笔,用大白话重新写道。
“皇爷爷,朝鲜李家给脸不要脸。您总是说番邦外国,非中华之患不可兴兵。现在的朝鲜,已经是中华之患。”
“辽东鸭绿江侧,豆满江畔,数千里沃土,山川河流,本为中华旧地,岂容彼等染指。”
“今日占一些,明日占一些,若干年后便成了他们的祖宗之地。您仁义对待他们,他们却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每次占了咱们的土地,便会派遣大臣打着进贡的名号,进京痛哭流涕,丑态百出的祈求您的原谅。您心怀大度既往不咎,看不上数州之地。可是他们回去之后,依旧这么干!”
“这是摆明了拿您当傻子,说句不好听的,不过是给了咱们些珍珠马匹美人之类的,就占据了大片土地。他们朝鲜李家,肯定一边占着便宜,一边背地里骂咱们爷俩,是傻子!”
“此等小人行径,记打不记吃!”
“不给他来一记狠的,他永远不怕。不打得他满脸桃花开,他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皇爷爷,大明国土虽大,却无一处用武之地!”
“为大明声威,为皇爷爷赫赫武功,为大明后世子孙计,孙儿请皇爷征朝鲜,不臣之国!”
写完,吹干墨迹,大声道,“王八耻!”
“奴婢在!”外面的王八耻,马上进来。
“叫人八百里快马,送至京师!”朱允熥说道。
“奴婢遵旨!”
王八耻走后,朱允熥再次沉思起来,许久之后,对门外道,“传开国公过来!”
不久之后,开国公常升到来,“臣,参见殿下!”
“先别多礼!”朱允熥把奏折扔给常升,“看看这个!”
常升不解的打开奏折,刚看了几眼就眼珠子通红,一边看,一边骂道,“遭娘瘟的玩意,敢太岁头上动土?”骂着骂着,更加的咬牙切齿,大声道,“早先,舅舅就上过书,搂草打兔子,灭了那番邦!可是陛下........”
说着,不敢再说了,忐忑的看了朱允熥一眼。他口中的舅舅,不是旁人,正是蓝玉。
“大将军当日所言,是对的!”朱允熥背身,看着窗外繁华的灯火,缓缓开口,“野狗永远养不成家狗,更谈不上忠诚,最好的办法,就是宰了吃肉!”说着,朱允熥回身,看着常升,“二舅,你给三舅写信!”
“要臣做什么?”常升俯首,正色道,“殿下吩咐便是!”
“让三舅和京中的淮西勋贵们通气,就说是孤的意思,让大家一起上书,征伐朝鲜!”
“嘿嘿,这几年大伙正闲的难受呢!”常升笑道。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傅让隔着门小声说道,“殿下,明日泉州的士绅于望海台,恭迎御驾...........”
“不见了!”朱允熥开口道,“传旨,孤要回京,明日就走!”
明天出发走海路,等他回到京师,自己的折子已经到了,朝中的武人们也闹起来了。到时候自己再和老爷子陈述利害,就可以发兵远征。
不过,用谁为主帅呢?
傅友德在大同,熟知北方的宋国公冯胜老迈,朝中武人中的金字招牌..........
“老子自己去!”
忽然,朱允熥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随后,这种想法更加坚定起来。
他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军功,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那些功劳来装点门面。
而是作为穿越者,断不容毫寸国土,落于外人之手。
豆满江(图们江)本来都是中华的,鸭绿江也是中华的,他们所谓的白头山,也全是中华的。
早在元朝时,朝鲜半岛的大部分土地都是属于辽阳行省。再早一些,那里世代为中华统属。
那里广袤的田野,那里不冻港出海口,那里的物产,本就是我们的祖先,留给后人的处女地。
可是后世,却被他们无耻的窃取!
重来一世,若不能守护祖宗之土。还有何面目,谈什么昭昭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