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荡,恭顺者无困不援;义武奋扬,跳梁者,虽强必戮。兹用布告天下,昭示四夷,明予非得已之心,识予不敢赦之意。毋越厥志而干显罚,各守分义以享太平!”
说到此处,朱允熥眯着眼睛,手指敲打桌面,“此役,有我大明良帅蓝玉慷慨战死。呜呼,朕尝闻武人死于疆场如叶落归根。蓝玉战功赫赫,旷古奇功。特追封,蓝玉为平夷郡王,配享太庙承大明万年香火!”
话音落下,诸臣目瞪口呆。
蓝春已是轰然跪倒,大哭道,“皇上啊!臣代家父谢过天恩!”
而文臣们更是惊讶之后面面相觑,不是宣告天下的诏书吗?怎么给大明多出来一个郡王?
以蓝玉之功,当不得这个郡王吗?
朱允熥心中早有答案,他当得。
“这个爵位是追封的,等你父亲丧事过后,你承袭保国公的爵位!”朱允熥看着蓝春说道,“汝不类父,虽不勇武但敦厚诚实,朕日后自有用你之地!”
闻言,李景隆飞快的看了一眼蓝春。
“皇上喜欢用老实人,蓝春是蓝玉之子,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呀!”
“郡王什么的人都死了不过是虚名,可国公的爵位却是实打实。而且以蓝家在军中的威望......”
这时,停笔的解缙犹豫着开口道,“皇上文章锦绣磅礴,但有一处臣认为有些不妥。”说着,顿了顿,“首级封为京观.....”
“太激烈残暴了些?”朱允熥冷笑。
“臣不敢!”解缙低头。
“朕就是要激烈一些,一直以来外人都以我大明亲厚可亲。”朱允熥正色道,“是以缅甸小邦都敢擅动刀兵,朕就是要给天下所有藩国都看看,这就是对抗天朝的下场!让他们回家都摸摸自己的脑袋,对天朝别有用心,划不划得来!”
“正是这个话!”景川侯曹震大声道,“臣看了军报,沐春那边还是太怀柔了些,才几千人的脑袋筑造京观,若是臣去了,无论男女老幼.....”
“景川侯怕是没看全!”辛彦德忽然开口道,“高阳郡王率五千兵,已攻入缅国,焚毁城池三座,俘虏人口悉数坑杀!”
“咋?”曹震眼睛一横,“他有啥错?”说着,嘟囔道,“就你们这些书生,整日说杀人太多,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几十万人都杀过,这点算个球!”
“你.....”辛彦德怒目而视,随后对朱允熥行礼道,“皇上,臣有问!”
“说!”
辛彦德正色继续道,“臣看皇上刚才说的圣旨之意,云南平乱之战已结,但对缅之战......”说着,就直直的看着朱允熥,“皇上欲平缅地乎?”
这片圣旨与其是说是明发天下的圣旨,倒不如说是对讨伐缅地的檄文。言辞不但激烈而且满是肃杀之气,端的是灭国诏书。
“此事容后再议!”朱允熥摆摆手,“圣旨就照朕所说的明发天下,李景隆!”
“臣在!”
“你是理藩院尚书,你会同礼部,组织京中各藩国使节,在午门献俘那一日观礼。”
“遵旨!”李景隆忙大声道。
同时心里暗想,“这就官复原职了?嗯,应当是!”
下一秒,他再度开口,“皇上,臣进宫时路过郑国公府.....”说着,顿了顿,“常家已满府带孝,门前挂着白布.....”
“郑国公怀远侯二人暂且不必闭门思过,先出来帮忙蓝玉的后事!”朱允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