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虾米一样的蜷缩。
“老爷子!”朴不成大惊上前,赶紧拍打老爷子的后背。
“咳咳!”老爷子松开捂住嘴的手,然后那只手死死的攥着。
“传太医吧!”朴不成颤声道,“您可别忍着了!”
“嗨,年岁大了不就这样?”老爷子笑道,“那些遭瘟的医生,没等病死先让他们吓死了。这都老毛病,猫一天狗一天的,不碍事!”
说着,端起刚才朱棣喝剩下的半碗茶,一股脑的灌进去,重重的喘了几口气。M.cascoo.net
“早年间呀,咱在乡下的时候,隔壁庄子有个老员外。都八十多了还硬硬朗朗的,人家问他长寿的诀窍。他说能长寿啊,就是因为他一辈子都没看过郎中。不知道有病,他娘的就不害怕!”
老爷子笑着,随口讲着过去的故事。
然后看看朴不成,忽然笑道,“你个老东西,你咋就浑身上下一点病没有呢?”
朴不成小心的用毛巾擦拭着老爷子的嘴角,“奴婢断了根儿,这辈子不操心!”
“哈!儿子都了都是债啊,欠他们的!”说着,长叹一声,“还好,终究是知道好歹,没让咱难做啊!”
“其实四爷心性是好的,也是孝顺的,就是这些年被人挑唆....”
“不用帮他说好话,咱自己的种儿自己知道,他以前就是不知足。”老爷子躺着,开口道,“还是那话,寻常人家分家产人脑子都打成狗脑子,何况那把椅子呢?他大哥要是活着,他再不知足也得忍着,可他大哥不在了,他也是咱的儿子啊....”
朴不成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话,而是拿起一张毯子,给老爷子盖上。
“枕头底下那匣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吧,咱改改!”老爷子低声道。
“是!”
朴不成进寝宫,不多时出来手中多了一个精巧的黑色小木匣。
“打开!”老爷子道。
匣子的顶盖被抽出来,露出里面一张略显陈旧的文书,像是奏章一般。
“最后那页!”老爷子依旧闭着眼。
刷,朴不成撕了下来。
“烧了!”老爷子又道。
朴不成凑到刚才给老爷子烤膏药的火烛前,手中的信纸瞬间燃烧。
火光在阳光下细不可见,却迅速变成了灰烬。
这时,老爷子才睁开眼,笑道,“给他个机会吧!毕竟咱是当爹的!”
“那其他的?”朴不成试探着问道。
“咱死那天,交给皇帝。告诉他,他若想用就用,不想用就留着当念想!”说着,老爷子再次闭上眼睛,口中喃喃道,“老朴啊,咱记性不好了,你得帮咱记着日子。”
“花园子里的土翻完了,啥时候播种,啥时候施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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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刚出大明门,就见到自己的俩傻儿子,一胖一瘦,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辆马车前等着他。
“爹!”朱高炽和朱高燧同时上前行礼,“知道您来了,儿子就一直在这等着!”
许久不曾见自己的儿子,朱棣的目光舍不得在他们脸上挪开。
老大又稳重了许多,就是嘴唇上的胡子显得有些薄,不好看。
老三还是那鸟样子,就知道躲在他大哥身板后装熊,眼珠子乱转。
“我.....”一时间朱棣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哪开口。
“知道您一路跋涉累坏了!”朱高炽开口道,“儿子已把家里准备好了,您回去泡个澡,好好睡一觉。”
“那个,是儿子给您准备的被褥!”朱高燧在后面小心的说道,“儿子还让厨房准备了您爱吃的白肉锅子.....”
“好!”朱棣微微一笑,“回家去,你俩给爹搓搓背!”
说着,一手拉起一个,没有骑马上了马车。
朱棣的亲兵们,无声跟随。
马车前行的刹那,车厢里传来朱高燧的嘟囔,“老大你往那边点,我腿都伸不开了!哎呀,你屁股压着我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