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小人....焦焦焦焦...大大大!”那工匠大礼跪拜,说话都结巴起来。
“你起来,慢慢回话!”朱允熥笑道,“朕看你刚才若有所思,可是有话要说?不要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说得好朕有赏赐,说不好朕也不怪罪你!”
焦大跪着头都不敢抬,汗如雨下诚惶诚恐。
“皇上问你话,你就起来说!”李景隆走上前,把对方搀扶起来笑道,“焦大,这可是你的造化啊!”
“小人.....”焦大咽口唾沫,苦大仇深的脸越发皱巴,“其实造船所用的木头不一定非用杉木,去年宝船厂造了两艘船,用的是南洋那边传来的柚木。”
“柚木又叫胭脂树,不管海水怎么泡太阳怎么晒都不会变形开裂,比杉木还要好许多。这么大的船,若是用柚木,定然比杉木好!”
“南洋哪里来的?”朱允熥马上问道。
工部侍郎练子宁道,“应是三佛齐,这柚木就是皇上登基时,该国的贡品,共有六百根!”
“三佛齐?”朱允熥心中思索片刻,“应该就是后来的印尼!”
想到此处,他心中又有些惋惜,“可惜还是隔着大海,要是跟高丽似的陆地挨着,倒是可以大做文章!”
“不单三佛齐有!”焦大又开口道,“缅过也盛产此木!”
朱允熥心中一喜,对李景隆道,“缅国使者还在京城?”
“臣马上去办!”朱允熥一开口,李景隆就知他是什么意思。敲竹杠去呗,反正缅国现在跟热过上的蚂蚁似的,让燕王家的老二弄得整日鸡犬不宁。
你是要木头,还是要命?缅王只要不傻,那些烂木头还是不可劲给?
“你现在位居何职?”朱允熥又对焦大笑道。
“小人是船木厢的厢长!”焦大说话都带着颤音。
“回皇上,他家世代都是造船的木匠!”练子宁在旁说道,“他祖父原是陈友谅麾下的造船工匠,后迁移至京师!”
那就是被俘虏过来的!
朱允熥心中已然明了,“如今月钱几何?”
“一块半钱!”焦大低声道。
大明朝的匠户都是身份低微之人,皇权之下都是无偿且无条件为皇家服务,只不过每月发些口粮罢了。这焦大能有月钱,还是因为在造船厂中担任基层的管理的缘故。
“赏他五十块银元!”朱允熥开口道。
“还不谢恩!”李景隆提醒。
“小人,谢皇上天恩!”焦大站立不稳,再次五体投地,跪行大礼。
“把他扶起来!”朱允熥笑道,“你无心之言,却解了宝船厂的燃眉之急该赏。虽是无心之言,但若没有几十年的技艺和见识,也说不出来!”
说着,看向练子宁,“你回头颁布一个条款,匠人之中做的好的,从不出错的每月奖赏多少,能推陈出新者奖励多少,在按照匠人们的资历还有劳役年份,每个月酌情奖励多少!”
“臣遵旨!”练子宁说道。
他答应的是很痛快,可朱允熥还是捕捉到对方眼中一丝不以为然之色。
其实不只大明如此,历朝历代的工匠都是官府的免费劳役,顶多给三瓜俩枣哪有给真金白银的。
但朱允熥知道,其实人才是第一生产力。
“难得来一次,诸爱卿再陪朕在船厂里看看!”朱允熥笑道,“焦大爷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