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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朕,为何对贪腐深恶痛绝!”朱允熥开口道,“文官们贪,一地文政败坏。军人贪,上下效仿,一抓就是一营。”说着,叹口气,“你是老成持重之意,但朕意已决,既然要抓就绝不姑息!”
这时,徐辉祖忽然开口道,“臣倒是有个法子!”说着,顿了顿,“臣以为,可以让正在淮安巡视的曹国公,暂时总管淮安守备,河道衙门,还有水兵的兵马!”
话音刚落,几位臣子纷纷点头。
其实这些地方涉及的军官,都不是什么边镇大将。但困难就困难在,淮北那边正在闹水灾。朝廷除了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治灾赈济灾民之外,还要控制好军队,以防万一。
民乱这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再往深处想,现在要抓的是镇守一地的军将。这些滚刀肉,万一万一万一不甘心束手就擒死于国法,万一想垂死挣扎。
不用多,只要他们手下有两百个能战之兵,攻破衙门占领粮仓,然后裹挟灾民.....
不是没可能啊!
“李景隆有李景隆的差事!”朱允熥想想,“拟旨,武定侯郭英,国朝勋贵老臣,去淮安走一趟!”
“是!”
这个法子好,别说是淮安等地的卫所水师,就算是九边重镇,郭英也镇得住场子。
随后,就见朱允熥看着徐辉祖,“军队中,这样的事绝不是个例。淮安府靠近两淮盐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驻军军官和盐商还有权贵之人勾结谋私。其他地方,怕也是如此!”
“譬如,有茶铁便利的,有糖布便利的,或者驻守在各个海关港口的.....各个边镇可以和鞑子蛮子私下往来贸易的!”
朱允熥顿了顿,继续道,“回头,各地镇守武官的名单你呈上来,凡是在当地两年以上的人名,勾出来。”
边上的朱高炽心中暗道,“熥子这是动了,调换各地军官的心?”
应该是的!
再加上最近的各地总兵调度,还有让李景隆的差事是巡视各卫所的粮储兵备,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边关先不说,内陆各都司就是一个大换血。
“还有!”朱允熥冷着脸,“各地卫所的指挥使千户都是世袭,这很不好!军队,应该是才能卓著者,方能身居高位,而不是靠着父祖的功劳,一步登天!”
其实大明朝武人世袭,世袭的也并不完全是官职。
指挥使的儿子也不可能直接当指挥使,也不能落地就是军官。而是要每隔三五年进行考试,经过都督府和兵部的考核,认为他合格了,才能给与官职。
但是,但是话说回来。
这样的考核都是边镇之地,有着强大外敌,军队需要保持高昂战斗力的地方。而至于内陆地区,甚至沿海地区.....
战斗力高昂时刻想着打仗的卫所,当地官府不愿意看到,当地的百姓也不愿意看到。但和百姓还有文官衙门,井水不犯河水的卫所,人人都喜欢。
再者说,关系嘛!
各地卫所指挥使都是有功的将领子弟出身,或者干脆就是悍将担任。既然是内地,没有外地的地方,兵部和五军都督府松松手,世袭的事上睁只眼闭只眼,皆大欢喜了。
而文官集团,对于这种世袭的军官制度,出人意料的持赞同乃至支持观点。
再能打,你在卫所当了几年地主老爷,你也不愿打仗了,而且你还得看文官的脸色。若是你整日吵吵着大丈夫功名马上取,要去边关驻守,要出塞,所有的卫所指挥使千户们,都是一言不合就抽刀杀人的横货,文官们才头疼。
综上种种,才是导致大明的卫所制度最终崩坏的原因。
“五军都督府兵部的考核,以前做没做样子,朕不计较了!但以后!”朱允熥说着,忽然看向朱高炽,“洪熙!”
“你丫又叫我作甚?”朱高炽心中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