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矣站起身:“来得正好。”
林素有点忐忑地看着她:“你,你不要问到脸面上吧。”
林矣冲她一笑:“放心,无论何时,姐姐的体面是最重要的。”
眼看到了林府,祝南休突然站定问身边的史良:“我们是不是来林府太多次了?”
史良使劲摇摇头:“一点也不,大人为公事而来,公事嘛,怎可论次数?”
“那倒也是。”
于是二人继续前行。
不过片刻,祝南休又停下来:“今天你就不要进去了,在门口等我。”
史良一脸苦相:“这是为什么呀?”
“我只找四小姐谈公事,你不必跟着。”
林矣备了茶在厅中候着,祝南休一进门,林矣规规矩矩行了礼,规规矩矩敬了茶。但不知为什么,祝南休就是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看到林矣额上的伤,脱口就问:“四小姐因何受的伤?”
林矣扯了扯嘴角笑着说:“民女撞了晦气,在自家铺子被人推搡,不小心撞到了额头,不是什么大事儿。”
祝南休没有注意到林矣的语气,眼神颇有些关照之意:“本官这样看伤得不轻呵。近日天气炎热,四小姐还要多加注意。”
林矣起身行了个礼:“多谢大人关照。”
祝南休愈发觉得哪里不对,他扫了一眼林矣身边的吉祥,吉祥立马歪过头去,对他好大意见的样子。
“有人去四小姐铺子里闹事?”
林矣不冷不淡地说:“有大人关照,谁敢?”
祝南休自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对面的林矣身边,目光锁在她的额上:“那四小姐这么严重的伤究竟是何人所为?”
吉祥忍不住开口说:“禀大人,我们小姐今日是被仙人手府上的管家婆子撞倒的,那婆子仗势欺人得狠,将我们小姐撞得一头一脸的血,还要说是小姐自己不中用。”
祝南休愤愤说道:“仙人手竟然也敢纵得家奴飞扬跋扈了。”
林矣再次请了祝南休落座,观察着他的脸色,慢吞吞地说:“仙人手在京中跋扈也非今日,大人不也是他的座上宾么?”
祝南休一头雾水:“本官从未跟仙人手碰过面。”
“难道不是大人去仙人手那相看过跟丞相千金的八字?”
祝南休心里思忖:“王蕊华?怎么又是她?”
林矣见耙子大人只管皱眉沉思并不说话,觉得自己今天的行状确实有些突兀,以为冒犯到他,刚要开口告歉,祝南休霍地站起来,道声“告辞”便急匆匆走了。
侯在门口的史良见祝南休出来,忙迎上去。只是走过几步频频回头张望,祝南休问道:“在看什么?”
史良说:“大人惹四小姐生气了?”
祝南休点点头,转念又摇摇头:“不对呀,你又没进去怎么知道四小姐生气了呢?”
“因为四小姐没出来送大人啊。”
四小姐每次送大人出门时嘱咐的那句话已经成了保留曲目,他等人无聊的时候就指望这个坚持呢。
祝南休脸色阴沉没有作声,史良低声问:“大人,可是林府出了什么事?”
“去查,四小姐今天去了哪里,都见过些什么人。”
史良答应着。
“王子庚最近有什么动静?”
“属下一直盯着呢,没有异动。”
祝南休想了想又说:“王子庚你找人盯着,至于跟王蕊华的流言,我们亲自去查。”
史良追问:“大人那天不是说,这种市井绯言不必理会吗?”
祝南休歪歪头看着他:“我改主意了。”
史良跟在身后一直学着祝南休歪头的样子:大人刚才歪头那一下真好看,不知道我做这样的动作是不是也一样好看呢!
回府不久,史良派出的人回禀:“大人,属下打听到了,今日四小姐去了自家两个商铺,除了跟仙人手家奴有点摩擦之外,就见过一个外人,正是杏花公子。”
祝南休听完,“叮”一声盖上了茶杯盖子。
漏液,皇帝的寝殿内,一名黑衣人站在他对面,两人低声密谈许久,最后皇帝摸了摸下巴颏,对黑衣人点点头说:“端了吧。”
黑衣人领命而去,身影瞬间淹没在夜色中。
寝殿的帷上映着抖动的烛光,窗外阴风飒飒,竹影斑驳森厉如鬼。
林矣自从看到叶沾衣手里那个簿子,这几天突然生出很多想法,她召来管家赵文安排她刚从叶沾衣那里学来的生财之道——猎取情报。
赵文午后来过,林矣命他天擦黑时去拜访京中经营红白事的铺子掌柜、手艺闻名的产婆、保媒拉纤的媒婆、另加上称骨看坟的、算阴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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