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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奇捂着后腰,看来眼地上的花瓶碎片。
封景用力摇了摇头,无法保持清醒,昏迷前听到关奇说:“江哥,对不起。”他来不及问,就失去了意识。
关奇将封景扶到椅子上,推了推他,又喊了两句,确定没有反应,关奇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拨通一个未署名的电话号码。
很快一辆箱式的货车停在封景家的楼下,武哥从车上下来。
“武哥,你们要把江嘉桢怎么样啊?”
“不该知道的别乱问,管好你的嘴,”
“我知道了,一定一定。”
货车旁,关奇与武哥说着话,看到武哥的一名小弟将昏睡的封景架上车厢。
关奇收回视线不敢多看,武哥看他识趣,摆了摆手,让他离开。
武哥上了货车的副驾驶,货车缓缓的消失在关奇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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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景梦到了前世。
他人生的前十多年近乎于空白,在街边流浪乞讨,隐约记得幼时是被父母卖掉的,期间去过救助站,那里总向给他找父母,他救跑掉了。
本来浑浑噩噩的活着,第一次产生想要活出个人样的想法,是因为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在他饥寒交迫的时候,给了他一张毛毯,一盒热饭。
这好像赋予了他生命不一样的意义。
他没有受过教育,见惯了诸多黑暗,许是因为这样,行事没有章法,反而出其不意,最终让他闯出一番事业。
期间的艰辛无法道明,只是午夜梦回时,总会回到那一天,如天使般的女人温柔的将毛毯盖在他身上,随后将盒饭递过来叮嘱他慢点吃,梦里没有饥饿,只有温暖。
封景也一直在暗中留意那个女人,他知道她嫁人了,生活的很好,后来那女人的老公生意困难的时候,他还主动出手帮助。
不是没想过直接趁机将女人抢过来,只是封景心里,那女人神圣无比,他不会允许自己去玷污。
不知是不是他做的太明显,女人的丈夫主动将他约到了家中,他欣然前往。
晚餐过后,丈夫主动离开,女人主动坐在了他的身边。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当女人的手触摸到他的大腿时,封景没有任何欣喜的感觉,只有来自生理的呕吐感。
这种呕吐感跨越时空,使封景从昏睡中清醒,直接吐到了自己的身上。
封景揉了揉脸,摸着摇晃的地面,不知所在何处,呕吐物熏得他发晕,而他也再次昏睡了过去。
梦居然接上了,他从女人的家里离开,第一次感受到了信念的崩塌。
他见惯了黑暗,却不希望和自己亲密的人是同样的存在,可人性复杂,他看得比谁都多,也是从那时开始,下意识用工作填充自己的生活。
身边的朋友也有举办荒淫的聚会,但他知道内容后就没有参加过,即便有需求,他也不想通过那种方式解决。
无论那个女人让他多失望,但他仍然希望得到一份真挚的感情。
钱货两讫的感情在他眼中反而是一种讽刺,朋友都知道他的性格,说他是怪人,聚会的时候也不再叫他。
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却不知如何醒来。不由得想起林珊珊,上辈子匆匆忙忙,反而是最近几个月,是他最开心的日子。
怀孕的事情应该该早些解释清楚的,封景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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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朱阁青楼的院落,不过数月,便犹如蒙尘的明珠,暗淡无光。
院外墙上‘长武建材有限责任公司’的不锈钢字也被灰尘蒙了一层。
唯一看起来还算鲜艳的,就是警方留在大门上的封条,明明是纸质的,在着风吹雨打下,竟仍坚挺着。
一辆厢式货车在傍晚缓缓从长武建材的大门口经过,没有停留,而是顺着一旁的小路而下,绕到了后面。
车子打了几下有节奏的闪光灯,后门被人缓缓推开。
货车驶入了院落,随后门再次关上,不久后车子熄火,四周渐渐安静。
院内,武哥带着人将车厢打开,呕吐物的味道铺面而来,两名小弟上去把封景架了下来,忍不住吐槽。
“怎么吐了,那药没有这个反应啊。”
武哥摆摆手,“行了,别废话,赶紧拖进去。”
终于抓到举报的罪魁祸首,自父亲入狱以来,始终阴沉的武哥终于感受到一丝愉悦的心情,他跟着进了屋内,让人将封景泼醒。
一盆凉水下来,封景从昏睡中醒来,睁开了眼睛。
一时间,封景竟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以为自己回到了上辈子的小时候,被其他人欺负的日子,他目光狞厉的看向泼水的那人。
那人竟在封景的目光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封景扫了一眼屋内的环境,这是本应是一处仓库,墙边立着一排空荡荡的架子,他很快认出了站在他面前的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