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朝阳君急急忙忙赶去跟老龙汇合。见我们赶过来,老龙立马说白云摊山后住着一位道士先生,是镇上这些道士的师傅,现在年老便不再做道场了。有人指点去请他老人家出山。白云摊,白云摊,又是白云摊!我方才听完老大娘的故事还没缓过劲来,你就让我去白云滩......我可以说不去么?老龙说自己嘴笨,非要拉我前往。我一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五点了,那就抓紧吧。
在村民的带领下,我们过河往白云摊走去。现在的白云摊是太平镇小学所在地,司法所也在旁边,完全看不出是乱坟岗或者寺庙的痕迹。一路上我问了这位老道士的情况,村民介绍说老两口在家,儿子儿媳带着小孙子外出打工。我心说这还好办,要是他不愿意,我还可以通过它老伴做做工作。说着说着,我们已经来到了老道士的家门口。房子坐落在一条小溪旁,院坝刻意用红砖围成院落,房屋翻新不久,瓷砖在阳光下还反着光呢。“你还不要说,这位老人家生活条件还不错。”我和朝阳君站在院落打量着庭院的布置,典型的农家小院。只是此刻大门紧闭,主人似乎不在家。
“张师傅!张师傅!”随行的村民敲敲门,无人应答。看样子我们是白跑一趟。忽然就听一声,我的妈哟!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老龙一屁股墩坐到了地方。
“耶,龙总站稳咯。”我只道是他失足滑倒。没笑几声,就看见老龙一脸苦笑,指着窗户说:“真是背尼玛的时,哪个鬼大爷把那个挂在正房客厅哟。”
我忙过去扶起老龙,就听朝阳君唤我过去。我走到窗户旁,顺着朝阳君的指引,透过玻璃看到客厅挂着一副画轴。那上面画着一位凶神恶煞的君王,只见其头戴冕旒、身披蟒袍、紫面獠牙、手持一根竹节鞭,脚下踏着三个跪着的奴隶。画作栩栩如生,乍一看仿佛画中人要跳出纸张的束缚一般。难怪我们的龙总会被吓着。
叫了一阵门,还是无人应答,我们便要转身离开。忽然从房子侧面转出一个老头,几步走到我们面前,问我们到这里做啥子。随行村民赶紧介绍,这就是我们要请的张师傅。我悄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老头,顶着破草帽,扛着锄头,肩上搭着已然分辨不出颜色的毛巾,身上的汗衫破了几个洞,脚上满是泥土。嗬哟!现在的高人都如此亲民么?你看看人家电视上的师傅,都是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眼前这位,不像是道士先生,更像是丐帮长老。
“你们是为了李凤兰的事情来的吧?”老头问着,便打开的房门,将我们请到了正厅。老头进到里屋换衣服,让我们在正厅等候。借着这个空档,我仔细端详着刚才看到的那幅画。方才隔着玻璃并未将细节看得清楚,那君王脚下的奴隶分明同先前听到的传说一样,尽皆七窍流血,双目圆睁作惊恐状,侧旁还有一段题跋,似乎是用的篆体,一时间看不明白写的是啥。
不多时,老头从内屋转出来,张口便说:“李凤兰死的事情昨天我听到说了。但我是多年不接道场了,勒个镇上的人都晓得,你们可以去找我的徒弟些撒,何必单自往我这里跑一趟。”老头似乎不想接手。老龙赶忙递烟,将今天的遭遇讲了一遍。
“嗨呀,勒些娃儿点都不懂事!”当听到自己的徒弟都不愿意来接手老龙表姨的道场,老头显得特别生气,“以前我就教育过他们,死者为大!不管生前此人行善积德还是作恶多端,那是他下阴曹地府,自然有因果报应。我们做道士这一行的,办道场超度亡魂,那是积阴德的事情。”
“他们说我姨妈死得蹊跷,他们怕镇不住场子。”老龙小声道。
“嗨呀!”老头都快被气笑了,“你姨妈死状我也听说了的,那是她的果报。啥子镇不镇得住场子,都是屁话。现在人都走了,我们应该做的是办好生后事。”
有门耶!我连忙接话道:“所以我们来请老爷子出山撒。老爷子在太平镇德高望重......”
老头摆摆手,打断我的话,一脸严肃地说:“也不怪他们不接,他们真实的顾虑我也知道。这个道场我可以接,但是我先给你们讲明,李凤兰的道场会比别人的麻烦些,你们要多准备些东西而且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
顾虑?我一下管不住自己的嘴,脱口而出:“是不是跟白云滩的传说有关?”老头愣了一下,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我看着墙上的那副画,追问老头这画是不是也和白云滩传说有关系。老头没有答话,反而问我从哪里听过这个传说。我告诉他上午才从一个姓王的大娘那里听来的。老头居然问我的职业是警察还是记者……怎么?平头百姓就不能有点观察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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