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早在二十天前就应该下到这里,为何会独自一人行状疯癫地出现在数十公里之外的城区呢。
“唯一的解释是狗儿哥活着出去过咯。”那个稚气未脱的摸金校尉插话道。我这才有功夫打量他一番——他虽是灰头土脸,却掩盖不住皮肤的细嫩;一对眼睛清澈有神,比起那些老油条多了几分明亮,想来是摸金校尉的新近后生吧。
领头人琢磨一番,还是提出自己的疑问:“这地界很是凶险,特别是那些个怪物非人力所能屠灭的,小狗他哪里来的本事单枪匹马地杀出去?”
我用力咽下口中的肉干,接话道:“所以才要找到他啊!如这位兄弟说的孙小狗能活着出去,那出去的方法就应该在他身上也说不定。”我撇开领头人的眼光,看向身边那位年轻的摸金校尉,心说可不能将蚩尤像的作用告诉你们,否则你们非拿我们当探路石不可。
领头人打开手电往四下扫了又扫,很是不解道:“这地方看着像个平台,按理说也不会太大。刚才我们各在一边,那孙小狗总不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跑掉的吧。”
我挠挠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孙小狗在相对密闭的空间中消失只能有两种解释:要么此间有机关暗道,要么便有超自然的力量存在。这类事搁往常我会寻找这神秘之国的机关所在,可在经历了一晚上的惊心动魄后,我更愿意相信是哪位菩萨姐姐降世临凡将孙小狗搭救出去。
“对不起。”突然一个生硬的声音在侧近响起,扭脸一看,不知几时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转悠到了我们身边。不等我们搭话,他已经用极其蹩脚的中文说道:“刘,我们碧溪想班花离开(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
领头人不做声,竟拿眼在我身上打量。
“不行!”不等领头人作出回应,那个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再说我们摸金校尉哪有走空的?”
“噗……”我差点被这番慷慨陈词逗得笑出声来。我看着身边这毛头小子心中暗说你还真TM是个愣头青呀!现在什么个局面自己心里还没有点数么,还不敢忘贼不走空的古训呢。你惦记着人家的金银珠宝,人家还惦记着收了我们这帮人的小命呢。
“小三儿,别多嘴!”领头人是真生气了,一下将那愣头青拉到身后,冲着我尴尬地笑道:“让阁下见笑了。”
“不见笑,不见笑……”我只能学着一副长者派头回应道,“不过那洋哥们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
我和领头人再次面面相觑。我羞愧地发现我们同摸金校尉貌合神离地走到一起,不就是为了逃出生天么?此刻我们的束手无策不正是我们困在此间,不得其法么。
“谁!”突然听得一声大喝,在安静的环境下如同炸雷一般。所有人的目光往声音处去,一名负责警戒的摸金校尉端着枪冲着黑暗如饿狼般呲着牙。
“怎么……”领头人话还没问出口便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我循着灯光往稍远处一看,差点没尿了裤子——几个人戴着斗笠,身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脸上罩着奇怪的面具,踏过血池正慢慢向我们靠近。
见此状,摸金校尉们迅速集合,各持武器戒备。我暗自叫苦,也只能捡起地上的刀向朝阳君靠拢。一见面,老龙便低声道:“廖总演技直逼德华、朝伟呀。”
这老龙就是管不住自己那张破嘴。先别急着称赞我的演技,就我们刚才的表现跟诈骗没有任何区别。
“荆轲,我们现在怎么办?”耗子很务实。
我用力攥了攥手中的刀,心说还能怎么办。我们同摸金校尉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贼儿。只有大家全力顶住来自神秘人的攻击,才能寻求活路。我们即便是诈骗犯,也只能骗骗那帮摸金校尉了。我连忙布置道:“老龙你护着老周和朝阳君,耗子跟我上前面帮忙。摸金校尉人多势众,装备齐全。他们要是垮下来,我们也没好果子吃。”说着,我便领着耗子向人堆扎去。
待我和耗子挤进人堆,那血池中的人已经缓缓地向我们迫近。领头人见我出现,忙对我说道:“这应该是刚才的路术。”说着他拿着手电那几个身上晃悠几下,可以明显的看出与神秘人刚才的手段无异。
“这还是他口中所说的‘魔术’呀。”我仔细看着,除了数量增加外并没有特殊之处。
“那上军应该有破解之法吧。”领头人言语很轻,却砸得我脑子嗡嗡作响。
“刚才......”我一时也没想好如何应对。
我这里无言相对,黑暗中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上来:“听说白毦兵和摸金校尉都到我们这小地方来活动,还坏了我们的傩术。今天老子还真要领教下诸位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