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英见众人赶来,又一石子,早把武松打伤。这边刘唐只顾赶去,琼英见他来得至近,忙飞一石子,又中李逵额角。两次被伤,方才鲜血迸流。刘唐终是个铁汉,那绽黑脸上,带着鲜红的血,兀是火喇喇地,挥双斧,撞入阵中,把北军乱砍。那边孙安见琼英入阵,招兵冲杀过来,恰好邬梨领着徐威等正偏将佐八员,统领大军已到,两边混杀一场。那边武松救了刘唐,翻身杀入北阵去了。郁保四有伤在身,被北军赶上,撒起绊索,横拖倒拽,捉入阵中去了。步兵大败奔回。却得孙安奋勇鏖战,只一剑,把北将唐显砍下马来。邬梨被杨志带伤忍痛,卒放冷箭,射中脖项,邬梨翻身落马,徐威等死救上马。
琼英众将见邬梨中箭,急鸣金收兵。南面宋军又到,当先马上一将,却是没羽箭张清,在寨中听流星报马说,北阵里有个飞石子的女将,把郁保四等打伤。张清听报惊异,禀过林冲,急披挂上马,领军到此接应,要认那女先锋。那边琼英已是收兵,保护邬梨,转过长林,望襄垣去了。张清立马惆望,有诗为证:
佳人回马绣旗扬,士卒将军个个忙。引入长林人不见,百花丛里隔红妆。
当下孙安见郁保四被擒,欲招兵追赶,天色又晚,只得同杨志张清,收兵回大寨。
林冲正在升帐,令安道全看治杨志。林冲见说陷了郁保四,也是忧闷。无移时,只见武行者同了刘唐,杀得满身血污,入寨来见刘唐。武松诉说:“小弟见刘唐杀得性起,只顾上前,兄弟帮他厮杀,杀条血路,冲透北军,直至城下。只见北军绑缚着郁保四欲进城去,被我二人杀死军士,夺了郁保四,被徐威等大军赶来,复夺去郁保四,我二人又杀开一条血路,空手到此。”
林冲听说,温言安抚,差人四下跟寻探听北军动向和郁保四消息;又令安道全敷治刘唐。此时已是黄昏时分,林冲计点军士,损折数百,当下紧闭寨栅,提铃喝号,一宿无话。
林冲便令全军安置军械,准备攻城,一连过了二日,只见韩世忠获得奸细一名,解进寨来。孙安看那个人,却认得是北将总管叶清。
孙安对林冲道:“某闻此人素有意气,他独自出城,其中必有缘故。”林冲叫军士放了绑缚,唤他上前。
叶清望林冲磕头不已道:“某有机密事,乞元帅屏退左右,待叶某备细上陈。”
林冲道:“我这里弟兄,通是一般肠肚,但说不妨。”
叶清方才说:“城中邬梨,前日在阵上中了药箭,毒发昏乱,城中医人,疗治无效。叶某趁此,特借访求医人,出城探听消息。”
林冲便问:“前日拿我一兄弟,如何处置了?”
叶清道:“小人恐伤那位将军,乘邬梨昏乱,小人假传将令,把郁将军,权且监候,如今好好地在那里。”
叶清又把仇申夫妇被田虎杀害掳掠,及琼英的上项事,备细述了一遍。说罢,悲恸失声。林冲见说这段情由,颇觉凄惨。因见叶清是北将,恐有诈谋,正在疑虑,只见张清上前道:“末将愿去探下这位琼矢镞的虚实。”
安道全上前对林冲道:“真个姻缘天凑,事非偶然!”他便一五一十的说道:“张将军去冬,也梦去教一个貌美女子飞石,张清觉来,痴想成疾。彼时蒙兄长着小弟同张清住高平疗治他,小弟诊治张清脉息,知道是七情所感,被小弟再三盘问,张将军方肯说出病根,因是手到病痊。今日听叶清这段话,却不是与张将军符合?”
林冲听罢,再问降将孙安。孙安答道:“小将颇闻得琼英不是邬梨嫡女。孙某部下牙将杨芳与邬梨左右相交最密,也知琼英备细。叶清这段话决无虚伪。”
叶清又道:“主女琼英,素有报仇雪耻之志。小人见他在阵上连犯虎威,恐城破之日,玉石俱焚。今日小人冒万死到此,恳求元帅。”
吴用听罢,起身熟视叶清一回,便对林冲道:“看他色惨情真,诚义士也!天助兄长成功,天教孝女报仇!”
便向林冲附耳低言说道:“我兵虽分三路合剿,倘田虎结连辽人,我兵两路受敌。纵使辽人不出,田虎计穷,必然降辽,似此如何成得荡平之功?小生正在策划,欲得个内应。今天假其便,有张将军这段姻缘,只除如此如此,田虎首级只在琼英手中。”
林冲省悟,点头依允,即唤张清、安道全、叶清三人,密语受计。三人领计去了。
却说襄垣守城将士,只见叶清回来,高叫:“快开城门!我乃邬府偏将叶清,奉差寻访医人全灵、全羽到此。”守城军士,随即到幕府传鼓通报。须臾,传出令箭,放开城门。
叶清带领全灵、全羽进城,到了国舅幕府前,里面传出令来,说唤医人进来看治。叶清即同全灵进府。随行军中伏侍的伴当人等,禀知郡主琼英,引全灵到内里参见琼英已毕,直到邬梨卧榻前,只见口内一丝两气。全灵先诊了脉息,外使敷贴之药,内用长托之剂。三日之间,渐渐皮肤红白,饮食渐进。不过五日,疮口虽然未完,饮食复旧。邬梨大喜,教叶清唤医人全灵入府参见。
邬梨对全灵说道:“赖足下神术疗治,疮口今渐平复。日后富贵,与汝同享。”
全灵拜谢道:“全某鄙术,何足道哉?全某有嫡弟全羽,久随全某在江湖上学得一身武艺,现今随全某在此,修治药饵,求相公提拔。”邬梨传令,教全羽入府参见。邬梨看见全羽一表非俗,心下颇是喜欢,令全羽在府外伺候听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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