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是为浩然气!
浩然气来到了木刀之上,刀身嗡鸣声起,像是真正的在渊潜龙出水龙吟一般。
文渊便提着这把名为水龙吟的木刀,斩向了那道坠落的流星之箭。
流星从九天坠落,所以东面天空的云并没有散,反而因为高空压缩而来的空气,变的越发的浓厚。
而此时那里的云却被迫开了,像是一座巨山,突然横在了江面之上。
那道流星停了下来,然后散开,化作了一场流星雨。
一道细长的刀痕出现在了流星之前,像是屏障。
天空仿若裂开了,璀璨的箭光向着四周散溢,如高温的岩浆,不停的流淌,云层上空燃起了一堆金色的火焰。
文渊面无表情的向前送刀,来自东洲千里的流星之箭,遇到文渊的刀再也无法进一步距离,只能如流水般溢淌而散。
天空变的很是明亮,温度上升了一些,青山岭高处的草木上渡了一层明亮的光芒,像是燃烧起来。
箭散了,云重新归来,天地再归两种颜色,视线的远处,依旧是天空一线。
箭从千里而来,来的很快。它在天光峰却停了下来,消散的更快。
文渊从天空落下。
他的右手握着木刀,左手拿着一把黑色的箭。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只箭上,眉头挑起,逐渐锋利。
竟然也是一把木箭。
...........
文渊性情高傲,自从他的铁刀被老师收回后,他身上的佩刀就一直是这把木刀。
然而他并非是骄傲到失去理智,盲目的自信,而是因为他胸中温养的浩然气。
从他在山水画卷中领悟浩然二字,他的木刀也就有了水龙吟这样一个名字。
以浩然气养刀,无论是什么材质,只要握在手中,都不会折断。像是潜渊的龙,激昂的龙吟便在出水时,响彻四方。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展白的箭,竟然也是木箭。
“有趣。”
文渊左手轻握,将那木箭折成了两断。
他抬起右手,将手中的刀对向天空的阳光,眯着眼睛看了起来。
即便是映着阳光,木刀也不会有光泽,但却可以看清楚刀上的细节。
刀身之上,木质的纹路依旧清晰,刀刃处平滑细长,没有丝毫破裂的痕迹。刀柄处水龙吟三个字是用毛笔写上去的,那时候他的书法造诣刚刚有所成。
一刀阻下千里一箭,刀身无缺。
文渊面无表情的将木刀收入腰中,转身走入了山林。
...........
遥远的星辰已散,西边的太阳却还没有落下。
悠悠的草地被渡了一层金色,青草根根挺起而立,像是一颗颗金色的别针。草地是金色的,山崖则像生起了火。石块崖岸上,贫瘠山川间,像是被渲染的流云一般,升起了红色,仿若整座山都在燃烧。
柴乐和江楼主站在山巅,一半的侧脸被染成了红色,一半则依旧如常。
江起云赞叹道:“我观那星辰一箭,隐约已有逍遥境天象之味,没想到二先生只是一刀便接了下了。”
随后他的目光转向了柴乐,他看着眼前的这位樵夫,神色越发的认真,说道:“你们凌门,果然各个超凡,比之紫杉园的那些庸人,你们想保的大虞,就胜在此处。”
柴乐说道:“江楼主缪赞了。”
江起云不再多言,他的目光转向了西北,望向了那遥远的地平线处,那被称为大日不灭的光芒。
从遥远东洲而来的那把箭已经散了,相信唐陵中的问题也已经解决了,西离女帝这般的做法又是为何?
这世间真正了解那位女帝的人并不多,她活了很久,甚至有千年的时间。她心存霸业,活了多久,她对中原的窥切就有多久。从大唐到现在大虞,她深居在草原深处那座被称为落日的雄城之中,一忍便是无数的岁月。然而如今她的时间不多了,贺兰山脉依旧分割着两国边境,或许她真的想在这个时刻,不顾一切的奋起一搏。
人间从来没有真正的太平,所谓的太平都是建立在一方示弱的情况下。女帝不愿了,那悠悠无尽的草原中,不知存在着多少草原雄兵,更有着西离无数年存下来的底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一朝出现,中原也不知能否承受。
只是应该不会是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