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斧子很短,看起来很是轻便。
这把斧头常年随着柴乐用作山间伐竹,每日如此,除非大事从未有过间隔。
这把斧头直到现在也就砍过两样东西,竹山的竹和唐陵的空间。
所以斧落,空气中忽然有一股清香弥漫,看起来不痛不痒,空间却忽然荡起了阵阵波纹。
黑面人神色骤然凝重,他不知这清风来自何处,更不知为何酒香随风而来,但他看到那人从风中一步走出,他便知道那来人是谁。
无视空间法则,不见肉眼距离,动念间咫尺天涯,这便是逍遥境中——游野。
天下游野寥寥几位,竹山占其一。
他根本无暇思索这是为何,那道斧子便落了下来。
他下意识的进行防御,全身修为在这一瞬间喷薄而出,一道朦胧的黑雾自他身体中升起,周围的温度骤然上升。黑雾如火将他身前的一切点燃,形成了一道炙热的火焰屏障。
那把短斧落了下来。
火焰犹如清水一般向着两侧分开,斧刃如船在其中前行。黑雾散到了别处,像是无数朵花迎风绽开,然后迅速败落。
犹如晨曦的光明穿破黑暗,斧落雾便散了,斧刃而行,火焰便熄灭了,
.........
黑面人的身体倒飞而出,重重的砸在刑部大门之上,鲜血从他身上溢出,衣衫越发的黑红,带着几分紫色的妖魅。
一瞬之间,他将自己一夜沉寂的修为瞬间释放,更是用出了自己最强大的招式,然而那称为不灭的黑炎,却在那短斧之下连一息的时间都没有撑住。
夜风再起,酒香溢散,那人已经不知去了何处。
颜色深沉的槐树沙沙作响,绿叶纷纷落下,像是一瞬间来到了秋季。
这一切都发生在数息之间,那人随夜风而来,出了一斧,便离去了。
若非槐树下的散落的枝叶,和靠在大门上无法动弹的黑面人,这一切都好像是一场幻境。
柳洵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虽然知道竹山上的几位先生都很强,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强。
大先生此番展露的境界,或许连师傅都不如。
同为震惊的还有黑面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先生会突然来此,然后又突然离去。
他的情绪震惊,然后不解,最后惊叹。先前他用出全力抵挡的一斧,或许只是大先生随风而来,随意之举。
而这随意一斧,他当场重伤,五年修为尽数破灭。
柳洵看着陷入门墙上的黑面人,面露怜悯之色,叹息道:“今夜凌门态度如此强硬,诸位先生都下山而来。紫杉园一夜沉默,东方天空恢复正常,那里的事情应该已经结束了。兵家主杀伐,紫杉园的想错杀一万,本意都是为了这个天下。然而意虽如此,人心却不会随意而去,尤其是当事人。凌门将整件事情扛了下来,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
黑面人没有说话,有道声音却从门内缓缓传来。
“刑部做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紫杉园所要求的。长幼之节,君臣之义,我刑部当如何?”
那道声音听不出男女听不出老幼,但那道声音却从刑部传来,不知是谁,意却明确。
柳洵沉默了片刻,说道:“君臣之义,义为大也。”
...........
...........
南城湖畔。
今夜雨落,夜色深沉,雨停,夜色依旧。
湖边大有垂柳,另一侧则是夏林,很少有人会发现湖边的动静。
南阳郡的王家二爷数日之前便进城而来,他一直在城中等待一个时间。十几年强朝廷选择封杀白家,将所有的漕运生意交给王家处理,这是一种选择。十几年来,王家做的并不好,却也不是太差。今夜,紫杉园要做事,王家的人自然要有一个态度。
所以王家二爷亲自来了,但是他来到了南城,却没有走到莲花湖畔,而是在这座隐蔽的小湖前被拦了下来。
那人脸上留着刀疤,看起来却不狰狞,反而尽显沧桑。
没有夜风,柳枝静垂水中,像一些坐在湖边凉脚的姑娘。
王家二爷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口,脸色阴沉道:“你这是在找死。”
中年男子说道:“以贫命换二爷身死,自然值得。”
听了这句话,王家二爷眉头轻轻蹙起,问道:“你究竟是谁?”
中年男子沉默片刻,笑道:“我命不贵,只是一只活下来的鬼。白家有恩于我,王家有仇于我。陈老爷子总说我看不开,如今我找到了放下的方法。”
王家二爷冷声道:“凭你?”
中年男子沉声道:“在下武怀义,请王家二爷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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