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衣金纹的女孩携着剑,带着一身冰寒的气息。
刚走到长老殿外,请示的话还未开口,便听见门内传来两人的声音。
“你确定她会带领我族走向昌盛?”
女孩弯腰的动作一顿,直起腰,盯着面前的殿门,身子却站在原地。
“家族禁书记载,以纯血血脉加以诸多天材地宝凝塑肉身,可从天地意识间勾来一抹灵智,以精血滋养可造无心之人。这就是拯救我族的最强之物。”
“可惜此人无心无情,虽天资聪颖却注定孤身一人。”
“我已沟通天地意识,此人可带领我族繁荣昌盛,虽有缺陷,但却是我族最后的手段。”
“若是如此还好,族长和圣女大人已为她耗尽精血,数年无法恢复,如今也是越来越虚弱......恐怕...”
“身死道消……平常修士最终的命运,对于族长和圣女来说,却来得太早了...”
“若非我族已到了最后关头,也断不可拿族长和圣女的性命去赌一个未来!这该死的命运,巫陆离这个疯子!”
门内的另一道声音发泄着自己怒火,似乎对口中那人有着滔天的恨意。
“他二人...皆是自愿,只是为了这一个希望,这个孩子就是我们的希望。”
女孩知道这是谁。
她垂眸,躬身行礼,声音干脆有力。
“二位长老,我已入太上忘情剑道,不久便可学习我族引灵之术。”
门内声音突然沉默,女孩只垂着头,面色沉静。
“果然是剑道么......”
云守长老喃喃出声,旁的云安明长老则不停捋着自己白色的胡须,似乎又惊又喜。
八岁便可入道,这等天赋哪怕在整个大陆上都是绝世的天才。
但作为云族之人,却入的是剑道,这一直让所有人都有些纳闷。
毕竟善于看破天机的云族之人多在幻术阵法上有着非凡的天赋,虽说剑修并不是没有,但罕见是确实的,云若英身份本就特殊,却在剑道上有着超常的天赋,更何况她的灵根只是水灵根......一个并不适用于剑道的灵根偏巧在剑道上资质非凡,云族族长一脉的弟子向来都是冰灵根居多,水灵根在修习此法时弱了不少。
本身族中之人并不觉得有无不可,但坚持这样偏门的道实在叫人大皱眉头。
顶着众人不赞同的声音,谁料她竟真的把这些肉眼可见的差距给强行补了回来。
苍灵大陆第一天才,让所有人都保持了缄默。
“你可知我的话在与谁说?”
殿内的声音默了一会儿,突然响起了云守长老的声音。
不同于云安明长老的直来直去,云守长老一直乃云族最为智慧的长者,性子沉稳温和。
“与我。”
云若英回答的极为干脆。
“你是个聪慧的孩子,或许,你又算不上孩子。”
云守叹息一声,他与云安明长老的对话本就是为了让她知晓,若是存心不让别人听到,直接传音入密便好了,就算云若英再天才,也决计比不过修习了几百年的老怪物。
“我知你天生慧根,他人言语总瞒不过你,族人看待你的话语你可能也早已知晓。”
云守推开殿门,看着眼前的女孩。
云若英并未回答什么,只是看着长老向她走来,双眸平静无波。
云守蹲下身,握住了女孩行礼的手。
“我知你天生冷情,或许你就算意识到些什么,也不会觉得受到了伤害。”
云安明在后面顿了顿,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只暗叹一声。
“我此生并无悔于什么事,但于你,我总是做错了。”
云守的神色认真而严肃。
“你的诞生是为了我族的兴盛,我从不否认云族在利用你,无论是你的天赋,亦或大道在你身上所留的气运,都是云族渴望的东西,整个云族的危亡都寄托在你身上。我并非不知这对你的不公平,但这却是我族最后的机会。”
云守长老垂下头,双膝跪地。
身后的云安明长老瞪大了眼睛,本想去把他拉起来,却在看到云守长老坚定的神色又僵住了。
云若英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云族最有威望的长者。
“云族遭此大变,而你身为云族之人也不可摆脱,这不仅是为了我族,也是为了你。若你承诺,我可保你族长之位,任何人胆敢违背于你,皆由你处置,我以心魔发誓,绝无虚言!只需你以我族利益为上,这对你来说绝不算坏事。”
云守长老语气沉重,但依然老谋深算。
他知道云若英只是无情,却并不残忍。
云若英的神色依然很平静,她凝视着面前的老人,好像从他的神色间看出了什么,但毫不在乎。
“好。”
画面被曲清如再次划去,打散。
她的视线落在云守长老的面容上,直到他的脸在空间中渐渐消散,才转动了视线。
周围一片黑暗,只有她腰上的青色长剑发出微微的光芒,在三尺的直径范围内笼罩出一层光圈。
解封完记忆,如今也到了该出去的时候。
曲清如取下腰间的长剑时,它微微发出属于剑的嗡鸣声,似乎有些不舍,在她的面前晃晃悠悠的漂浮着。
“如今我的实力并不足以使用你,你且待在此处。”
曲清如顿了下,又加上了一句。
“我日后再来寻你,和光。”
青色长剑嗡鸣了一声,像是在回应她的话。
曲清如闭上眼,如同刚刚的记忆一般散去。
和光漂浮在原地,望着她渐渐消逝的身影,只留下它孤孤单单的待在此处,整个空间也只留下这一片小光圈,晃晃悠悠的散发着自己的光芒。
直到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