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无常皱着眉头打量着摔在地上的人,突然想起他便是隔壁的房客,今日在大堂时有过一面之缘。
房门被撞得摇摇欲坠,他静静地走上前去,阴沉着脸,将短剑顶到了何白的腰间。
何白此时满头虚汗,面色苍白得可怕,像是遭受了什么灭顶之灾。他挣扎地转过身来,面目扭曲,看着燕无常结结巴巴地道:“救我……救我……我的内人……”
燕无常看他精神紊乱,已经失去了神智,有些无奈,将短剑收了回来。何白一下子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裤腿,口中含糊不清地念叨着。
“怎么回事?”燕无常淡淡地问道。
何白抬起头看着他,浑身颤抖,竭力地向外吐着字,道:“那个妖女……那个妖女她来了……她来了……她一个都不放过……”
“妖女?”燕无常有些迷惑,不解地问道。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她来了……都得死,都得死……”何白睁大了双眼,扯着嗓子道。
燕无常看着他口齿不清的样子,有些不耐烦,抬起脚将何白踢开,转过身看向门外。
眼前是一片漆黑,阴森的走廊,传来阵阵凉意。
他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心里多了一分警惕,握紧了手中的短剑。
嗒嗒嗒。
从走廊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好似是有一个孩童赤着脚在木板上走过,
阴冷的气息愈来愈浓,燕无常小心地退后一步,调整起了全身的内力。
从大开的房门处,一个玲珑可人的女子走了过来。她长长的黑发凌乱地披着,眼圈发黑,面色苍白,脸上的血管都印了出来,模样甚是可怖。
那个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裙,破烂不堪,像是一块简陋的破布随意地披在身上,上面还遍布着各种污垢,如同逃荒的难民一般。
嗒嗒嗒。
女子赤着脚,走在冰凉的地上。她来到门口,无神的双眼看着房间里的人,毫无生气。
燕无常和她对视着,内力灌输到短剑上,蓄势待发,剑拔弩张。
“钱……钱阿燕……她就是那个妖女!”何白带着哭腔惊恐万分地道,挣扎着用双肘在地上不住地后退。
“妖女?什么来头?”燕无常淡淡地问道。
还不及何白回答,钱阿燕僵硬地抬起一只干瘦的胳膊,动作迟缓,好像在进行着什么仪式。
突然,她五指一张,一只豆粒般大小的飞虫从她的手中飞出。眨眼间,燕无常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不留残影。
钱阿燕看着眼前的燕无常突然不见了踪影,神情有些讶异,下一秒,燕无常就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唰。电光火石间,他的短剑便从后刺穿了钱阿燕的胸膛。
钱阿燕依旧一动不动,好像没有任何感觉,只是低头看了看从胸前露出的剑刃。
接着,她干裂的嘴唇微启,从里面密密麻麻地飞出无数只飞虫,一下子如铺天盖地一般布满了房间。
燕无常见她毫无反应,不禁一愣,随后抬起头来,便看到房间上方到处都是飞虫,数量成百上千,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猛地将短剑拔出,又是一闪,再次消失在了钱阿燕身后。
钱阿燕吐出的飞虫在她身旁不断地飞舞着,如同一个天然的护盾。
燕无常迅速地来到了何白身旁,挥舞着短剑,不等他开口,便一剑划开了他的喉咙。
何白双腿一蹬,眼睛挣得老大,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并用双手捂住了喉咙。可为时已晚,他喉咙里的血如喷泉一般涌出,在他身下摊开了一片血泊。
密密麻麻的飞虫不断地发出可怖的嗡嗡声,汇聚成了一块,向何白的尸体飞去。一下子就覆盖在了他的身上。
燕无常向后连退几步,躲开了飞虫。接着,他看向呆滞地站在门口的钱阿燕。
“有意思,在吴国居然还能见到蛊术?”燕无常对她轻蔑地笑了一声,道。
钱阿燕转过头来看他,动作僵硬得不像是个活人。她好似听懂了燕无常的话,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芒。
“若我没猜错,这应该就是养殖蛊虫的母体了吧?”燕无常冷笑道,“现在确实很少见了,尤其是能用活体养殖蛊虫的,可真是有意思。”
钱阿燕仍旧痴痴地看着他,向后退了一步。漫天的蛊虫好像有了感性,纷纷飞往她的身旁。
她缓缓地退到了门外,闲庭自若地转过身向走廊走去。
她打算放了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人,毕竟燕无常淡定的气场让她感觉有些棘手。
燕无常冷冷道:“想走?今日我便来试一试你这个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