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是我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不得有失,待齐国的任务结束以后,我再……”
沈梦溪不等他说完,嘴角撅得老高,撒娇般地扭着身子,拽着他的胳膊不松手。一旁的韩路遥冷着脸,道:“梦溪,听国师大人的。”
听到韩路遥的话,她才心有不甘地松开了手,赌气地走到旁边开始收拾东西。韩路遥待她走远后,压低了声音,对陆川道:“大人……太子他……怎么样了?”
陆川一拍脑门,惊道:“哦嚯,你不说我还差点给忘了,今日是他来信的日子,上次他为了躲避燕无常的追杀逃到了韩国,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劳烦国师大人费心了。”韩路遥抬起眼帘,正色道,“要是有什么消息,请务必要通知我。”
不久前。
韩国。
南州。
欧阳府邸。
这一日,欧阳府内宾客满朋,热闹非凡。
楚墨从蜿蜒的回廊尽头走过,躲避着周围人的视线,像是个无头苍蝇一般寻找着僻静之处。
他感觉时刻有一双锋利的视线向他的背影袭来,他也没有想到,那个来自天网的神秘女子,竟然这么快就紧随其后,追到了欧阳府。
只是他还不知道,欧阳慕来此的目的不是全为了他,她也是接到了信函,前来府中一聚。欧阳慕虽是天网当中的一员,燕无常手下的亲信,但也是庞大的欧阳宗族中的小辈,和楚墨用来伪装的身份算是远方亲戚。所谓百巧不成书,燕无常也想让她借这个机会寻查楚墨的踪迹。
楚墨叫苦不迭,欧阳慕的出现让他措不及防,无奈之下,他只得匆忙离开回廊远离欧阳慕的视线,随便找了间偏房便溜了进去。
欧阳府很大,各种错综复杂的小径和凌乱的小楼院子,被绿树成荫的园林包裹在里面。楚墨第一次来这里,为了不引人注目,只能顺着人少的地方去,不知觉的就迷了路。
这间偏房内四下无人,四周摆着不少简洁的家具,一张清秀的帷帐顺着微风摇摆着。楚墨来不及细看,大步流星地从偏房的后门溜了出去。临走前,他看到一张不大的梳妆台上有一支簪子,细长锋利,他便顺手收到了自己的袖中。
若是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他只能先下手为强,欧阳慕的身手远不及他,只要有机会他便抢先一步杀了她以自保。
楚墨一把推开了偏房的后门,门外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小园子,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路延伸到了园子的另一端,园子中央是一摊不大的池塘,旁边栽种着不少奇异的花花草草,几束长长的青藤攀上了墙头,绿叶成荫,春意盎然。
他看到这番景象不觉一愣,这片园子定是有人精心打理过,一花一草都经过了细致的裁剪。一棵不知名的小树上挂着一个金丝笼,里面装着一只漂亮的鹦鹉,羽翼渐丰,看到楚墨,扯开了嗓子,嚷嚷道:“来客人了,来客人了。”
楚墨看着那只鹦鹉,有些失神,他轻轻地迈开步子向前走去,拨开绿藤上茂盛的枝叶。正当他要细看那只鹦鹉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婉转的女声。
“是欧阳公子么?”
楚墨一惊,忙缩手将簪子揣入怀中,回过身来,看到一个全身素衣,面容清秀,姿色姣好的女子正站在偏房门口,面带笑意地看着他。
那个女子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自己竟全无察觉。
楚墨镇定下来,朝女子作了一辑,温尔文雅地道:“在下欧阳墨,从回廊散步而来不知觉迷了路,误闯于此,若是不便请姑娘切莫怪罪。”
女子笑盈盈地走上前来,双眼眯成了一条弧线,道:“欧阳公子说笑了,这里本就是你的家,来看看又有何妨?常听老爷说起公子,今日一见,果然有读书人的风范。”
楚墨听罢,感觉面前女子面色和善,才稍稍放下心来,道:“谢姑娘抬举。”
女子径直朝楚墨款步走来,一颦一笑皆好似能卷走四周的风尘,令人不禁觉得神清气爽,一阵淡淡的茉莉香气袭来,沁人心脾。
“公子莫不是忘了我了?”女子莞尔一笑,伸出芊芊玉手,拨弄着一颗嫩芽,对楚墨问道。
楚墨一阵心悸,道:“在下离家已久,不识生客,斗胆请教姑娘芳名。”
女子见他一副好生有礼的模样,笑意更浓,道:“别叫姑娘了,我只是一介守寡的黄脸婆罢了。我那年嫁入欧阳家的时候,公子已经北上考学去了,想必定然不知晓。”
嫁入欧阳家之后守寡?楚墨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丝印象。当年审视欧阳墨生平时,将欧阳府的一些底细也粗略过了一遍。欧阳墨与家里闹翻,独自北上前往秦国考学,途中看到因为战火流离失所的百姓和满目疮夷的土地,身为读书人的他不禁悲从中来,下笔痛书楚军暴行,被广泛传阅。后来被俘,陆川用易容草将他与楚墨互换了身份。而那时的欧阳府与韩国最大的黑帮暗香堂结为联姻示好,暗香堂中的一名女子嫁入了欧阳府中,许配给了当时欧阳震华的一个侄儿,欧阳结。后来欧阳结参军抗楚,死在了战场上,那名女子便一直守寡留在了府中,不曾改嫁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