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算着,哪天这位祖师爷要是显灵,他一定得问问,“爷,您也穿了?”
曲终,人尽散。
后台里。
“你惹那酸儒了?”
王酸儒离开,梅阑在台上看的清楚,梅长青也不隐瞒。
“他嘴脏。”
梅阑皱了皱眉,没再出声。
晚娘是个护犊子的主,青楼女子多泼辣,虽然她已赎身多年,平日里看上去温和,但骨子里的性子却改不了。
“往后别惯着那老东西,这个看不起,那个瞧不上,他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整日里四处乞讨,有上顿没下顿的。”
梅阑听的不耐,轻斥一声。
“行了,少说两句,他总归是个儒生。”
他是一家之主,二十来口子人的掌柜,晚娘没敢顶嘴,小声一阵嘟囔。
“儒生怎么了,吃他了?还是喝他了?咱有手有脚,吃的是祖师爷赏的饭,碍着他啥事儿了。”
梅长青揽着她劝慰。
“您别生气,犯不着,他嘴那么脏,也活该他一辈子落第。”
晚娘这才展颜。
梅家茶楼,分早晚两场。
天色渐暗,铜锣声响起,茶楼里又热闹起来。
“师父,师父,不好了,大师兄出事了。”
后台里,三师兄梁沁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梅阑呵斥一声。
“莽莽撞撞,成何体统。”
粱沁连忙俯身认错,“弟子知错。”
见他不过无心之错,梅阑没再计较。
“说吧,什么事?”
粱沁慌忙上前,“师父,找到大师兄了,他在‘清香院’挨了揍,等下怕是登不了台了。”
“又是为了那小春香?这蠢东西,气死我了,他人在哪儿?”
见梅阑怒气冲天,粱沁也不敢隐瞒,吱吱呜呜半天,终于道了实情。
“我将大师兄背回来了,在后跨院,伤不重,脸有些青肿。”
大师兄叫李庆之,生在青楼,青楼不养男人,他娘不舍他做个龟奴,就求到晚娘门前,晚娘念旧,磨着梅阑收了他。
稍大时,他娘常来看望,时不时的带着个叫春香的小丫头,一来二去的,李庆志就跟那丫头相熟了,后来,他娘被一个老富商买走了,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古人早熟,李庆之稍长时,陷入情迷,得空就往春香房里钻,梅阑见他被鬼迷了心窍,多次劝说没用,干脆就死了那心,由着他去了。
姑娘大了,梳拢后,慢慢的接了不少贵人,对李庆之的心思也就淡了,烦的时候就躲起来不见。
李庆之不甘心,想了个法子,见不到人就直接嫖,一发月钱就往清香院跑。
这不今儿早收园,梅阑刚给众人发了例钱,他就没了踪影,眼看晚场将开,也不见他回来,梅阑便让粱沁去寻,众弟子对李庆之去了哪都心知肚明,梁沁直奔清香院,人是找到了,却已是鼻青脸肿。
听过粱沁的一阵儿磕磕巴巴的解释,众人这才知道了原因。
原来,李庆之大中午与那春香欢好后,依旧赖在她房里不走,傍晚客多,有个富家子弟点了春香,老鸨不知实情,领人进屋后,却见二人‘偷情’,一怒之下,便让人将一对‘狗男女’都给揍了。
“这混账玩意儿,就知道他早晚会出事儿,眼瞅着就要开戏,他却整了这么一出。”
晚娘着急。
“这可如何是好?”
梅阑无奈的挥了挥手。
“先不管他,晚场唱的是《杜十娘》,这戏老三也熟,一会儿你上。”
“我?”
粱沁一愣,熟归熟,但他平日里唱的多是花旦,杜十娘是青衣角色,他怕自己唱不好会砸了场。
“师父,论唱青衣,园子里除了大师兄,就数长青师弟了,小师弟早晚也得登台,不若就趁这个好机会,让他上台试试?”
梅阑扫了一眼梅长青,见他一脸平静,心底有些意动。
(有个朋友跟我说,你看人家《剑仙在此》,写的多幽默生动,你就不能学学?难怪你没人关注。)
(我只能说:文风不同,再者人家是大大,臣妾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