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鞭子声不断。
众弟子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胆儿小的吓的浑身哆嗦。
王庆之死咬着牙,一不喊疼,二不叫屈,就那么硬撑着。
“背祖训!”
王庆之强忍着疼痛,率先高喝,一众弟子附和。
“传于我辈门人,诸生须当敬听:自古人生于世,须有一计之能。我辈既务斯业,便当专心用功。以后名扬四海,根据即在年轻。何况尔诸小子,都非蠢笨愚蒙;并且所授功课,又非勉强而行?此刻不务正业,将来老大无成......”
郎朗之音唱起,经久不散。
唱着唱着,王庆之泪流满面,待众人声停静默,只听得他呜呜,男儿流泪,淌出来的是心血。
“师父,弟子错了,弟子知错了,我只是心有不甘呐。”
梅阑轻叹着放下鞭子,怒气尽散。
“扶他回去,长青随我来。”
粱沁连忙将大师兄背起,众弟子上前搀扶。
梅长青拿着从师父那儿取来的药瓶进屋,轻咳一声,众弟子以为是师父,登时作鸟兽散,良久不见动静,见是门口梅长青轻笑,一阵笑骂声传来。
梅长青小心翼翼的撕开大师兄的外衣,听闻他嘶嘶,忍不住开口埋怨。
“大师兄不是愚人,怎么就想不开呢?那春香明摆着变了心,你还非得糟践自己,如今受了这罪,何苦呢?”
王庆之默然不语,将头埋在枕头里,打湿了一片。
除去外衣,梅长青看的眼角抽搐,入眼处满是狰狞,一道道血痕纵横交错,重叠处皮肉翻滚,看的他入目心惊。
“哪位师哥去取块干净布子,再端盆热水过来。”
“我去。”
一旁的五师兄应声,匆匆跑了出去。
蘸着热水,梅长青准备帮他清洗后背。
“大师兄,你忍着点,要是撑不住了,你就喊两嗓子,都是自家人,没人会笑话你的。”
王庆之勉强笑了声。
“有劳小师弟了。”
湿麻布普一接触皮肉,王庆之“唔”了一声,疼的直打哆嗦,牙关打颤。
“撑得住吗?”
“呼!”
“能,能行!”
梅长青便硬着头皮擦了起来,换了整整两大盆水,才清理干净。
撒药时,王庆之双眼紧闭,呼哧着气息,额鬓处汗水直流,牙关紧咬,疼的浑身肌肉颤抖,硬是没喊出声来。
“大师兄硬气!”
处理完事儿,梅长青满脸钦佩的赞了声。
“硬个屁,”王庆之哭笑不得,“没脸喊疼罢了。”
“您这是活该。”
梅长青瞥了他一眼,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是啊!活该!”
他低着头失神片刻,又接着喃喃自语。
“我不是傻子,她是啥人,我心知肚明,去找她,不过是因为只有看到她,我才能记得清娘亲的模样,从她变心的那天起,她就只是我对娘亲的寄托罢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沉默了,像是想到了自个的事,落在这勾栏瓦肆的下九流,谁不是个苦命人。
梅长青见众人都面露悲色,自嘲一笑。
“都行了,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们好赖都有个念想,不像我,连祖宗是谁都没弄清,就被丢在松树林里,狼不吃狗不撵的,好在被师父收养,不然就是当了虎狼的粪便,也早没影儿了。”
众人听他这么一番诉苦,这才讪笑起来。
一时间,愁云尽散。
(好冷,我需要温暖,单机的日子是枯燥的,乏味的,难过的,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