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吗?大家都杀过人,墨心大哥,是我错了吗?”林凡见菱纱头也不回的走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被理解的痛楚,随后看向墨心,似乎想寻求安慰的询问道。
“不做评价。”墨心摇了摇头,一脸郑重的开口道:“林兄弟你确实是变了,但这变化是好是坏,是对是错我无法评价,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虽然我不知道从铸剑山庄咱们分开后,你究竟经历了什么,让你性情大变,不过我一向帮亲不帮理,我记得咱们是兄弟,这就够了,墨某做事从不问对错,自己称心便好。”
“别废话了,过来帮忙毁尸灭迹吧,不过,似乎不会再有人傻乎乎的问我,什么是取死之道了。”任剑寒和萧炎抱着尸体归拢到一起,忍不住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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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浩浩荡荡的军队奔赴北方,伴随着将士们高唱战歌,鼓舞士气的军乐声也更加苍凉劲越,便如一只雄鹰盘旋直上九天,俯瞰着前行中的千军万马,越飞越高,越飞越高。
大风卷起的尘沙滚滚而来,吹得蒙恬不得不眯起了眼睛,他调转马头穿过层层护卫,最终骑行到龙辇前,沉声劝阻道:“陛下回吧。”
龙辇上的帘子并没有被撩起,蒙恬没有见到始皇的面容,但隔着轿子他仍听见了始皇帝的声音。
“朕在自己国土上有何行不得?终有一日朕要踏遍每一寸山河。”
蒙恬叹了口气,忧心忡忡的询问道:“陛下,您派出六十万大军去驻守南越,又让臣带带三十万大军北守匈奴,如今天下刚刚平定不久,关中的军队主力军仅剩下不到十五万,若是等臣走后,秦国有难,臣当如何自处?”
“你记住,无论秦国有什么危难,你们都不许回朝勤王,一旦你们要是回来,这边塞地区再不属于我华夏九州。为了我华夏大地的万古千秋,灭亡我秦氏天下又当如何?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是放南越和匈奴进来,那将是种族和文化的灭族之战,你们要世世代代的守在那里!若真有什么不测,秦,可以灭,华夏,不能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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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以灭,华夏不能亡,秦可以灭,华夏不能亡...父亲,如今秦已经灭了,华夏子民如今在夏朝的统治下也已经改称汉人了,我们还要在这里守多久?秦灭了,华夏亡了!”
“放肆!华夏如何亡了?难道你改了姓,你便不再是你了吗?就算自称汉人,也仍旧是血统纯正的华夏人!那些匈奴自称胡人,我们便不叫他们匈奴了吗?若是丢下使命,让游牧民族入侵进来,哪怕最后胜了,在华夏大地上出现一个血脉被胡人混淆的混血,让我华夏子民的血统遭到玷污,那我们便是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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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守信放下手中的书籍,书籍中记载着祖训和历代先祖的往事,虽然不曾亲眼目睹,可他仍然能幻想出当时的场面。
每当他的意念动摇之时,他便翻看祖训,从中寻找藉慰。四面冒风的帐篷时不时吹进来的冷风,让他遍体生寒,即便在帐篷中放置了火盆,仍然没有多大作用。
当年的六十万大军,该是何等的壮观和气吞山河的气势?他唯独这点想象不出,因为那六十万大军到了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两千人。
他们是没有家的人,前方是无边无际的荒野,荒野中有着凶残的匈奴人,身后是长城,长城中有着夏朝的守军。
他们夹在两者中间苟延残喘,充当着华夏国土的第一道防线,尽管这道防线很薄弱,可一直到他这里为止,几代人都没让匈奴越雷池一步。
春天到了,可天气却变得更加严寒,不知有多少人在晚上睡着后,就再没有醒过来,成了和为数不多的牛羊等牲畜一样的粮食。
为了履行先祖留下的遗训,他们这些人世世代代的驻守在这里,为了让生命延续,他们先是丢弃了华夏子民的身份,让后代混合着胡人的血脉。
再到后来,连人性都丢失了,为了活下去,老弱病残为青壮年让路,化为滋润着后代活下去的土壤,化为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