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受什么责罚,不过蜕了层皮而已。
咬破指尖,她忍痛在地砖上,描出记忆中的图案。
手握一缕青丝,趺坐念咒,她默下心来,速求顺利打开他化自在天之门。
过程本来进展得极其顺利。
她甚至已经听见来自魔宫的靡靡之音。
哪知一切又被熟悉的呗唱声冲断。
她被震出他化自在天。
那妇人的声音,化作一双又细又长又刚硬的手,扼住她的幼肩,将她毫不犹豫的拽回光明世界。
有慈祥的柔光将她紧紧包裹。
令人心中不由自主的淌出汩汩感动。
趁呗唱还未完全消失,她大叫:“借我力量!”
呗唱声猛然一顿。
缓缓复始。
她被二二的哭声吓醒。
二二坐在她面前,一直叫不醒她。
醒来时,灵台甚是清明。
她误以为神力已至,握紧起手心。
什么也没发生。
妇人只是将她原原本本地送回来。
仍旧素胎一个。
她感到万分沮丧。
还白白浪费了一碗血。
站起来后,她用力磨去咒文。
二二见她气急败坏,不知所以,只默默塞给她一把药材,聊表安尉。
甘草。
她嚼蜡一般咬了两口。
一点甘甜涌入喉头。
“别着急。”二二小声安慰,“还有吃的。”
她点点头,祖传的脏话在心头绽放。
还要一会,天才会大亮。
四下依然朦朦胧胧。
她俩人重新躺好,反正无所事事,不如闷声睡觉。
四下静静的,偶然时分,传来几阵犬唳。
或许又是谁潜入,又有谁逃出。
她睁着眼睛睡不着,屋顶下方,没完没了的光粒在群舞。
二二突然哼起小曲。
不成调的曲子,在空间里自生自灭,活像谁家绵羊着急吃不上料。
却叫人无比安心。
和着小曲,她渐入眠。
梦见自己躺平在一汪银色湖泊上。
湖畔边有株参了天的大树。
那树长着三只眼。
其中两眼紧闭,第三只来回打量。
她的身子缓缓飞浮向那眼。
接着融入眼中。
一股热息烫她胸口。
一种力量与她的筋血肉骨相连。
她在疼痛中醒来。
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胸,还好,胸还在。
叹口气。
了无头绪。
她思索不出这梦的涵义。
神仙不会作梦,作梦必有因应。
所以她相当看重梦境。
身侧,二二没睡,口里吧唧声不断。
往四下环望。
四周突然多出众多光点。
似萤虫们没头没脑的飞来飞去。
怎么可能呢?
这里可是密室,这些小东西是如何进入的?
惊奇之下,她站起身,伸手一捞,却是空空一握。
又是一捞,仍是空。
她不信邪,再再一捞。
转身,一虫萤虫落在她鼻尖上。
瞬间熄灭。
这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虫子,而是细小的荧光。
荧光来自药材。
普通药材上没有。
越是珍贵的药材,附着的荧光便越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二一脸害怕地看着她,“你饿出幻觉啦?”
“你看不见吗?”她大惊。
“看见什么?”
“光!”
二二摇头,一脸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