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己”要杀自己!
仙界惨剧啊!
一元见失手,眼中怒意更炽,一把从袖里摸出缚仙索来。
神仙所用的缚仙索与凡界的可不同。
这玩意自带灵性,一旦被主人抛出,会追着猎物跑,不达目的死不罢休。
它区区一只猫而已,哪里逃得过这种上等仙器。
但它并不喜欢轻易认输。
撒开步子就是跑。
后来于无意间一下蹿到了母石猊的头顶。
母石猊为了将它甩下来,狂摆脑袋,一个不慎,倒与缚仙索相撞上,疼得乱喊乱叫。
一元甚至祭出了护身的灵剑,咄咄朝它刺来。
外有结界,内有悍敌,后还有缚仙索,这场面实在是没给猫留活路啊。
跑多快都没用了。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根缚仙索从天而降,困住了它。
剑气瞬眼即至,直冲脑门心上的大血包。
最后被一只宽大的仙袖挡下。
剑气转眼消弥。
谦一一把将它抱起。
疏狂无浊,一身翩然,真不愧是风神之后,够尊贵。
风神羽化时谦一尚年幼,一元的父君怕他无依靠,便收他作了义子。
这些年,父君一直将他视如己出,甚至还让稍晚出生的一元与他名字暗合。
但过往,谦一并不喜欢一元。
或者说,他过于高洁,喜欢不上任何人。
“义兄闪开,我今日非要料理了这畜生!”
谦一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反问:“为何非要置它于死地?我记得你过去可是十分宠爱它。”
“总是有原因的,我不方便说。”一元也狡猾。
它愤怒的“喵呜”一声。
内心埋怨:“是不方便说,还是不敢说?”
真想亲自质问她!
生怕谦一动摇,它开始拿脑袋猛蹭他的胸膛,卖足力气与可爱,一下忘了要脸。
谦一埋下脸。
突如其来,冲它一笑。
乖乖。
同行几千年,不知此郎还会笑!
天怕是要塌。
“它我要了!”
一元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记得你向来不喜欢仙宠的。”
谦一偏说:“我殿里最近闹鼠,正缺猫。”
“仙界哪来的耗子?”
“谁知道呢。”
谦一舒展地摸了它一把,从头顶到后背,“猫能成精,鼠不能吗?”
一元一噎,脸色一沉,面露慌张。
因为谦一在,两只石猊不敢造次,任由它被大摇大摆的抱进神宫,视若无睹。
安静镇守,不谈情爱。
若是从前,它可不敢幻想自己会被谦一“抱”。
但事到如今。
好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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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一与它前脚才回殿中,阿姝立马就来造访。
她与谦一并非血亲,同样寄篱,却不亲近,寻常鲜有来往。
所以当谦一端坐茶座,猛然听见门僮通报时,拿盏的手竟明显一抖。
身为猫最大的好处,便是可以静静呆在一旁,以一种意想不到的姿态,静静留意着一切细节,以此发现许多另类的迹象。
比如,阿姝来见谦一,竟略施了粉黛。一条眉毛浓一条眉毛淡。
比如璎珞自打进屋,目光就不曾与谦一的背影分离。
比如谦一在给小妹倒茶时,例外地暖心地提醒了一声“烫”。
阿姝红着脸抿着嘴,羞来涩去的点点头。
它冲阿姝热情的“喵”了一声。
阿姝则冲它微微一笑,眼睛里头晶光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