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琴的制作可谓是巧夺天工,琴弦一拨,万物皆变得空洞寂寥,世间仅余此天上之音。
迟覆却狠狠一愣,旋即望向酒楼的亭顶。
那弦音初时欢快明媚,适宜嫁娶,人人陷入琴声之美妙不可自拔。
可转瞬间它就切变成凄厉悲凉的音调,铮铮若尔,无人可抵御。
迟覆却极其冷静,他立刻下令迎亲队伍继续前行,锣鼓继续打响,一切照旧,仿佛没有容一归的一席之地。
铮铮琴声在迟覆骑着骏马掠过酒楼后,戛然而止。
她半卧在亭顶,抬头看向只有月亮的漆黑天空,不禁想起多少个夜,他们都在这轮月下依偎共存。
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的了。
她死死抿着唇,不让自己迈开脚步去添乱,直到嘴角麻木尝到血腥味,一切才恢复正常。
-
次日。
容一归从酒楼的席坐上腾然惊醒,蓦然发现自己竟无家可归。
只是不一样的是,旁边坐了一个人,迟覆。
“醒了的话,就赶紧回去吧。”迟覆对她浅浅笑,“你娘跟我说想让你回家。”
“新婚之夜,你……”容一归惊愕着,不明白为什么。
迟覆轻声说:“我偷跑出来的。”
容一归“噗嗤”就笑了出来,她笑了好久,好久。
然后她又安静了下来,对迟覆说:“宁悦奚也挺好的,帝王将相之争,深闺小姐无辜。”
“那你呢?你不是女子么?”
容一归苦笑着,却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迟覆忽然抓住她的手,在她手心比划了一个宁。
只是一提点,一思考。她幡然醒悟,联姻,竟是宁征卿一手谋划企图掌握江山大权的行动,而自己则是被表象冲昏了头脑。
“我顶替。”迟覆说了三个字,然后又比划出皇兄。
容一归陡然沉默,宁征卿是想把傀儡迟覆推上皇位,然后独揽大权?那他怎么知道迟覆一定会听他的命令?
“你是不是被威胁了?”容一归剑眉上挑,不怒自威,“你何苦娶她?”
“没有,我自愿。”迟覆只是笑,再没有说什么。
他不知道附近有多少眼线,也不敢杀了他们,更不敢让自己勘破宁征卿诡计的情况被泄露,一旦泄露,众人皆知,那大荑王朝将陷入战乱中,黎民百姓又会流离失所,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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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容一归忐忑地来到容府朱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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