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高照,秋风穿过树枝,吹过湖泊,拂过人们褴褛的衣衫。
叶雨随着人群毫无目的向前行走,希望在下一个遇见的村落或城镇暂时落脚。
远处的马蹄声和飞扬的尘土越来越近,人群开始紧张,开始恐惧。
迎面浩浩荡荡走来的,是一支卫国的精锐。
整齐的军容,威武的军旗,马弓手的箭闪闪发亮,步兵的长矛泛着银光。
人群下意识的退到路旁,给这支威武之师让路。大军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向前走,仿佛世人给他们让道是理所应当的。
很快,眼尖的士兵在流民中认出了同样衣衫褴褛的叶雨,确切的说,是认出了叶雨手里的刀,弯弯的刀,是许国特有的。
叶雨发现有人盯着他,逃避已来之不及,因为七八杆长矛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十几个马弓手已把弯弓拉成满月,瞄准叶雨。
他们已经准备好,只要一声军令,立马就能要了叶雨的命。
军令没有下来,一个黑布口袋却下来了,把叶雨的脑袋紧紧包住,什么都看不见。
叶雨的刀被缴了,带上了脚镣,一条麻绳将他的手紧紧捆住。
“走!”身后的士兵一声怒喝的同时推了叶雨一把,一杆长矛就顶在他的腰眼上,随时都能捅进去。
叶雨问道:“去哪里?”
身边有个声音说:“跟我们走就对了。”
叶雨又问了一边:“去哪里?”
这次回答他的是一阵拳脚,于是接下来的行程里叶雨很安静。
当叶雨头上的布口袋被拿掉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地牢里。
漆黑的地牢里只点着一盏油灯,离这稍远一些的地方就完全看不见了。
这里潮湿,脏乱,还透着一股血腥的恶臭。
油灯摆在一张小小的案桌上,桌上除了有简陋的笔墨纸砚和一壶凉透的茶,还放着叶雨的刀,坐在案头后面的是一个穿着狱卒劲服的武官。
“叫什么名字。”
“叶雨。”
“你是许国人?。”武官看着案头上叶雨的刀,一边磨墨,一边明知故问,旁边的狱卒一边把叶雨捆在柱子上。
叶雨道:“如何?”
武官道:“卫国无人敢用许国的刀,你既然敢用,就证明你是许国人。”
叶雨咬牙,道:“那你还问?”
武官道:“持许刀入我大卫,多半是细作,只要你肯交代,肯投降,保你不死。”
叶雨道:“如果我不是呢?”
武官挥了挥手,两个狱卒会意后便撕开了叶雨的衣服,露出叶雨宽厚的胸膛。
武官指了指一边,道:“这根鞭子已经在盐水里泡了好几个时辰。你不回答,就让这根鞭子来问你。”
这根乌黑的鞭子现在正泡在一个烂木桶里,鞭子上还沾着上一个受刑人的血肉,想必伺候完前面一个人后,洗都不洗就泡在了盐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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