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一把刷子,如一泼冷水,把小木的过去刷干净,把记忆冲淡。
不知叶雨还能不能认出她,小木却已认他不得。
“给我一盆热水,一块干净的毛巾,还有干净的白布,”小木一边放下药箱,一边轻轻的对将军说。
她一进门就注视着叶雨,目光里却无半点激动,透着和对待其他病人同样的温度。
“下手可够狠的,把人打成这样。”小木一边用热毛巾为叶雨擦拭伤口,一边说道。
将军道:“幸好我发现的及时,如果再晚一点,他真被当做了细作,下场就更惨了。”
“都是为了卫国,我理解。”
“他的伤怎么样?碍不碍事?”
“不碍事,上点金创膏就可以了,每天换一次药,不到一个月应该就可以结疤。”
“先生,有个事还得跟你商量一下,我这个朋友的事,还请你不要说出去。”
颜先生心领神会,猜到这病人十有八九真的是许国人,不然也不会被当成细作,便道:“将军放心。”
将军抱拳深深作揖,笑道:“有劳先生了,谢谢。”
颜先生摆摆手,道:“将军言重了,能在这里经营小小医馆糊口,全靠将军照顾,应该我谢谢你才对。”说完,颜先生起身收拾药盒。
将军道:“先生不嫌弃的话,就在这吃了饭再走。”
颜先生道:“不劳烦了,医馆还有病人。”
将军拿出一串铜钱递给颜先生,道:“这是诊金,先生笑纳。”
颜先生连忙推辞,急道:“不可不可,往日里全托将军照顾,这诊金是万万不能收的。”
一个弱女子怎么推得过膀大腰圆的男人,将军硬塞进她的药箱里,笑道:“先生时常来我帐下为弟兄们治伤治病,不是我照顾你,是先生照顾我们。”
将军亲自将颜先生送出门,绕过假山,穿过庭院。
走过长长的回廊,阳光穿过栅栏,印在颜先生破旧的药盒上,将军看了看四周无下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问颜先生,道:“先生,之前我求你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颜先生听闻此言,似乎吃了一惊,用加快脚步的办法避开将军的目光,匆忙的说道:“再让我考虑考虑。”
将军道:“先生深明大义,定要慎重考虑。”
他目送颜先生离去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才转过身来,这是他对客人最高的礼遇。
阳光将他的铠甲晒的闪闪发亮,英气逼人,但是他眉宇间偶尔流露出的刹那不安,仿佛诉说着他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叶雨醒来的时候,将军已经为他备好了一桌精致的菜肴。
和过去他大鱼大肉胡吃海塞不同,现在他吃的精致了,青菜切的整整齐齐,长短一致。栗子鸭汤煲的浓而不腻,一颗颗栗子圆润饱满,显然是经过仔细挑选的。烤牛肉又嫩又香,也不知道腌制了多久。几道卤味冷菜也很讲究,用的一定是十年以上的老汤,就连摆在盘子里装饰用的黄瓜和香菜,也是出自老厨子之手。
酒也不再是过去镖局里常喝的烈酒,而是一壶爽口淡雅的清酒,小小的酒壶似乎也在告诉客人,适可而止,喝的是风雅,品的是三分醉意。
这一桌只会出现在儒生屋里的精致菜肴,现在出现在了将军的府里,叶雨忍不住微微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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