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军在莘县杨刘渡口取胜的消息传回晋阳,已经是到了天祐十五年(918年)二月。
李继岌在看过了军报后,只是叹惜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郭崇韬很奇怪地问道:“世子没什么要说的?”
孟知祥被升为中门使,在他的推荐下,郭崇韬成了中门副使,也算是正式迈入晋军中的最高领导层了。
“军*国大事,有时候就是个运气,实际上并不用急于渡河!”李继岌淡淡地说道。自己这个晋阳留守本就是个摆设,权力主要在中门令孟知祥和郭崇韬两人的手里。这也不一定,留守晋阳城的兵马其实归张承业指挥。
郭崇韬给唐明庄园送来了三十六个铁匠、三十六个木匠和十八个烧窑的工匠,并不是白送给李继岌的,而是过来学习工艺和技术。
这些人隶属于军器监和三大铁监,属于官家的匠户。
“某很奇怪,派人到这里来学习,怎么也没见到有大的改进?!”郭崇韬感慨了一句。
“这些工坊都需要花大价钱才能修建起来,你们舍不得投钱,又对产品催要得紧,谁还敢乱改工艺?”李继岌满脸讥诮地看着郭崇韬。
郭崇韬很认真地看向李继岌,然后说道:“前线战事紧迫,物资供应自然有些应接不暇。这打下来的天下是你家的,你现在家业日渐增长,却主要与北地交易,国家的课税也加不到你头上,世子难道不该多为国家出些力气么?”
李继岌闻言笑道:“小子赚来的钱都又用于安定地方了,云州、山北之地原来被你们搞成那个鸟样,某虽不才,只两年时间就能让民众安居乐业,这不算为国家出力么?”
郭崇韬笑道:“能者多劳,世子莫要嫌弃事多,中门使和某已经向晋王保荐世子兼领军器监和工部。”
“哪来的工部?”
“晋王府所辖仓曹率府很快就是,这个世子不用操心!”郭崇韬大笑道。
晋军的地盘上目前有三处铁监:交城监、潞州监和泽州监,军器监在晋阳城内西城,离晋阳宫不远。整个军器监有三千多匠户,只前唐时期河东节度使所建,规模也是逐年扩大。潞州监和泽州监两处冶铁工坊由于连年战争,破坏很大,产量远不及交城铁监。
交城铁监每年大约能产铁500多吨,原来晋军中主要的铁器都来自此处。
这三处铁监都是官营,归晋军所有,潞州监和泽州监更是昭义节度使李嗣昭的主要财源之一。孟知祥和郭崇韬两人把李继岌抬出来,不光是为了改进这三地的生产,也有限制李嗣昭手中权力的意思。
“有些事我会出面和二伯商量,不过……你们在底下这么搞很没意思!”李继岌眯着眼看着郭崇韬:“有些东西,得有足够实力的时候才能施展,否则驱虎伤人,最终有可能被虎所噬。晋军中这些节度大将,不是你们在底下所能够随便触动的!”
郭崇韬第一次看到李继岌眼里闪动着慑人的精光,不由得感到有些恍然,竟然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继岌才没时间管什么狗P屁军器监的事,这玩意显然是孟知祥、郭崇韬、孔谦等人整出来的削弱各地节度使权力的法子,把他抬出去做挡箭牌。可惜的是李继岌不等晋王的任命下来,为等残雪化完就躲去了北地。
阳曲、忻代、山北五州一带的农地都普遍种上了冬麦,开春后反倒不是特别的忙碌。朔州和云州的农田却需要在春天耕种。好在这一带大多种植的是牧草,苜蓿地每隔七、八年才会减产,需要重新进行播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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