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杰听着张启元戏谑的话,紧紧的低着头,恨不得将脑袋,直接缩进面前的饭食里。
得不到回应的张启元,面上不虞的继续说道:“怎么?齐四少爷这是看不起我,所以连话都不肯回吗?”
“张兄怕是误会了,这齐四少爷定是饿了,你没瞧见他头都埋到饭食里去了。”罗子君说着,挑眉看着胖的跟头猪似得,眼里满是鄙夷。
他真是想不通,凭着齐南侯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怎会有齐杰这般模样的儿子。
“哈哈哈,罗兄说的对,齐四少爷你是不是饿了?若是真饿了那我们便让开些,让你用膳好了。”
齐杰一听张启元这样说,当即就点了点头,谁知,下一刻脸直接就被张启元按在了面前饭食里。
动弹不得的齐杰,几乎是一下子就呜咽的哭了出来。
罗子君也被张启元的动作一惊,要知他虽平日里霸道些,但到底只是口头上说说,毕竟这望都书院里的学子,即便家世多数比不上他,但也都是出生世家,不好真的大动干戈。
罗子君不知,张启元哪里是单单的对付齐杰,他是压着最近被裴寂言撩起的火气。
只是碍着周王,暂时不好动裴寂言,便将火气全撒在了齐杰头上。
“齐四少爷别生气,我不过是因方才误了你用膳,所以想聊表歉意,帮你吃的快些,若是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齐四少爷多多见谅。”
张启元说话间,拿出一方帕子,将按过齐杰头的手,细细的擦了一遍,在场的人都能看出这明目张胆的嫌弃。
再看看还趴在那哭的齐杰,只觉滑稽。
饭堂里一阵哄笑声,便是连家世不如齐杰的学子,也都低声的笑着。
齐杰听着那些刺耳的笑,头低的越发厉害,他从小便被母亲教导,不能与家世比他们侯府好的人发生冲突,所以,他惯会的就是看人下菜。
齐杰的手紧握着饭桌上的筷子,就在他准备继续息事宁人时,一双手却将他拉了起来,他抬头一看,哭的几乎睁不开的眼睛,满是惊诧。
是裴寂言?他的残废表哥?
“张少爷,我表弟素来顽劣,只是不知这次又是哪里惹得张少爷不悦了。”裴寂言拉起齐杰后,转头看向张启元。
张启元没想到裴寂言会替齐杰出头,再一听,他的话似有追责的意思,当即拍了拍袖口的地方。
“也无旁事,只是齐四少爷方才接下人递去的饭食时,碰疼我的手腕,也没说上一句抱歉,所以,我才会同齐四少爷开个玩笑。”
齐杰听着张启元胡言,当即抬起头,嗫嚅的说道:“我没……”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裴寂言拦住,只听他向来都不尊重的表哥,突然就笑了,然后对着他都不敢反抗的张启元说道。
“既是如此,那便是我们齐南侯府的过错,我在这替我表弟,对张少爷说句抱歉,若是张少爷还觉不够,我也定会想办法让张少爷满意。”
呵,张启元见裴寂言较了真,冷冷一笑,一个落魄的侯府表少爷,不过是得了周王几分照拂,居然也敢同他叫板了。
就在张启元忍不住想要一吐心中的火气时,对面站着的裴寂言,却快了他一步。